之後幾日,天兒的日子終於安靜下來了,琅邪知道她嗓子壞了,也沒再逼她去馭獸場,反而還給了她一盒藥。可是這卻不能讓她對琅邪的恐懼和戒備有所減輕,相反地她和他相處下來更加小心翼翼了,甚至說一句話都要斟酌好久。
對此琅邪卻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或許是習慣了吧?每個人和他在一起的人是都如此。他幾乎每日都在獨自修煉,唯一敢接近他的人,只有他的天狼衛的侍衛長琅青了。
黃昏,天兒照慣例給琅邪送去新洗好的衣物。屋子裏琅青正好端來琅邪的晚飯,琅邪這人行事十分小心,從不請廚師,飯食飲水都是琅青親自打理的。照天兒看來琅青做的飯的味道實在是差強人意,在九夷部族中人們大多喜好美食,她真的不明白琅邪為何要提防別人提防到這個地步。
天兒見琅青邊擺飯邊和琅邪報告着什麼,便守在門口沒有進去,在她看來琅邪性子多疑,多知道他的事對自己沒好處。
過了不大一會,琅青報告完畢,走了出來,見到天兒站在門口沖她微笑着點了點頭,眼睛中蘊涵些許讚許。天兒也對着琅青回了個禮,然後便進入屋子,直徑走到衣箱邊,打開箱子把衣服整整齊齊的放在裏面。
「天兒。」琅邪突然開口,「過來一起吃吧。」
天兒聽到他這麼說,驚訝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暗自思索着,琅邪該不是下毒了吧?
琅邪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哼了一聲道:「要你吃,你就吃,如果想殺你直接用刀子就可以了,我何必浪費毒藥?」
天兒點了點頭,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於是坐到他左手邊,拿起桌子上的米餅輕輕咬了一口。在大荒這種精細的糧食只有地位高貴的人才享受的到的,以前她跟隨大巫雖然不會少吃,可是因為水源氏族並不盛產穀物,所以這樣子的米餅只有大巫一人可以享用。
不得不說琅青侍衛長雖然做飯味道不怎麼樣,可是這個米餅卻做得十分好吃,香甜軟糯,入口即化。吃了兩口卻發現琅邪一直沒有動手,而是撐頭,懶懶的看着她。
她咽下口中的食物,疑惑的看着琅邪道:「少主不吃麼?」
「我還不餓。」琅邪輕聲說着,似乎有些疲憊。
天兒見他不吃,心中不禁又懷疑食物里難道有髒東西?想着便舉起手中的米餅,拿到魚脂燈前,透過燈火仔細察看着。
琅邪撇了撇嘴,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米餅,狠狠地咬了一口道:「我說了沒毒就是沒毒,你這個女人還真麻煩!」他邊吃邊奇怪,自己今日是中了什麼邪了,竟然要這個又丑又笨的女人陪自己一起吃飯。大概真是太寂寞了吧?
天兒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被琅邪奪走的米餅,再看看琅邪有些不善的臉色,只得嘟着嘴巴,重新拿起一塊烤肉來吃。
就在兩人默默吃着的時候,嘯月突然從外面闖了進來,焦急地對着琅邪嗚咽了兩聲,然後咬住他的衣服往外拽他。
「嘯月?怎麼了?別拉我!」琅邪奇怪的看着嘯月,雖然嘯月是他的靈狼和他心意相通,可是畢竟****有別,他依然不能明白嘯月全部的意思。
而嘯月似乎更着急了,不停地拉扯着琅邪,口中發出急促悲傷的叫聲。
在一邊的天兒聽到嘯月的叫聲,心中一驚,費力地咽下滿口的食物,然後道:「嘯月說它妻子難產了。」
嘯月見天兒明白自己的話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圍着天兒邊哼邊打轉。
天兒丟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烤肉,沖回自己的屋子,不多時便拿來一些乾淨的棉布,和一桶清水,焦急地問琅邪:「有沒有可以止血和補血的巫藥?」
琅邪此時也反映了過來,打開柜子的抽屜拿出一個小木盒踹倒懷裏,然後把天兒丟到嘯月身上,一起奔了出去。
二人一狼急奔了小半個時辰,才來到一座小山的山洞,洞中躺着一頭純白色的母狼,肚子高高隆起,身下滲出鮮紅的血液。它見嘯月過來,原本無神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對着它輕聲嗚咽了一聲。
嘯月聽到它的嗚咽,瘋狂的搖了搖頭,伸出舌頭舔了舔它,然後焦急地看着琅邪和天兒。
「它在說什麼?」琅邪問天兒。
天兒吸了吸鼻子道:「它要嘯月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