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兒和往常一樣天剛亮便起床,簡單梳洗一下,看了看睡在床邊籃子中的當康。小傢伙昨日受到了驚嚇到現在還未恢復,睡的也不算安穩,似乎在做着什麼噩夢。四個小蹄胡亂踢着,嘴巴里還發出斷斷續續的哼聲。
天兒輕輕撫摸了一下當康的小身子,開口輕聲唱了一曲巫歌,歌聲響起婉轉柔和,安撫着噩夢中的當康。
唱了許久,當康終於隨着她的歌聲逐漸安靜了下來。
安頓好當康以後,她輕手輕腳走出門去收拾琅邪的屋子。琅邪每日天不亮就會起來去馭獸場和天狼衛們修煉,而這時候都是她打掃他房間的時間。
琅邪的屋中依然掛着窗簾,四周漆黑一片,僅僅勉強可以看到一些影子。天兒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繞過矮桌走向窗戶,打算先拉開窗簾。
可是沒想到,她還沒走兩步便被一個人從後面抱入懷中,耳邊還有傳來灼熱的呼吸。
天兒嚇了一跳慌忙掙脫,可是抱着她的人卻緊了緊手臂,在她耳邊輕聲道:「是我。」
聽到是琅邪的聲音她心中大定,停止掙扎靠在琅邪懷中問:「今日怎麼沒去修煉。」
「想你了。」琅邪把頭埋在她發間深吸着發中的幽香。
天兒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卻是甜的:「昨日我可是待到睡覺才回去的。」
琅邪無賴地道:「對啊,都一夜了。」
他邊說邊把天兒拉到桌子邊,伸手打開了桌子上的木匣子。
匣子中赫然是一件白色的蛇皮內甲,也許是琅青特別交待過,內甲特別選用了蛇皮上鱗片較細小的部分,一片片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鱗片宛如珍珠打磨而成。內甲做工精細,小巧玲瓏,前後兩片用牛皮筋連接,方便伸縮,領口一邊鑲嵌着玉米粒大小的青色的松石和黃色的水晶。
「昨日深夜才送來的,喜歡麼?」琅邪輕聲問着,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天兒。他就是因為這個才特意留在屋中等她的。
凡是女孩都喜歡漂亮的東西,天兒自然也不例外,看到這精緻可愛的內甲,眼中滿是喜歡,情不自禁的贊道:「太漂亮,穿在裏面可惜了。」
琅邪看着她的笑靨,心裏充盈着幸福,他把匣子推到天兒身邊笑道:「你喜歡就好,若是覺得可惜,我改天命人做件披風給你可好?」
天兒聽到這傢伙的瘋話不禁大笑起來,腦袋連連搖着:「才不要,我穿那個出去豈不遭人恥笑?」
「我看誰敢!」琅邪狠狠地說着,笑意卻未減。最近天兒活潑了很多,總能看她歡快的笑靨,對此他覺得很滿足,因為他知道這女子的笑容只為他一人綻放。
天兒撫摸着蛇皮內甲突然想起了一直以來的心事:「琅邪,我..」她說了一半有些猶豫的咬了下唇。
琅邪挑了挑眉,示意她說下去。天兒一向乖巧懂事,和他一起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有求於他。
「我要練習馭蛇!」天兒堅決地道。
琅邪驚訝的看着天兒,他知道女孩子們都很討厭滑膩膩的蛇蟲之類的東西,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鄔婭看到蛇都會尖叫。他疑惑道:「為什麼?你不是很怕蛇麼?」
天兒低頭想了想道:「我不能因為怕就不去試着做,我不想因為這個日後拖累於你。」
聽到這話琅邪不禁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的說:「你是覺得我無法護你周全麼?」
「不是。」天兒知道這人的疑心病又犯了,太過好強的他,總怕自己不夠強而被別人質疑。越是他在乎的人這種擔心就越嚴重。她拉起琅邪的手臂輕輕搖搖,然後看着他的眼睛認真地道,「琅邪,我希望能和你並肩作戰,而不是永遠被你護在身後。」
琅邪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話有些過了,可是過往的經歷讓他養成了多疑的性子卻也一時難以改變。他看着天兒擔心地道:「蛇這種獸戾氣大多很重,難以馭使,搞不好還會反噬,你真的決定了?」
天兒堅定的點了點頭,琅邪希望保護她,而她也同樣希望幫助琅邪,當她看到琅邪因為保護她而把自己弄得全身是傷的時候,簡直恨透了自己的無能。
琅邪凝視着天兒許久,最終還是妥協了:「好吧,我叫琅青去安排。可是你要知道一件事,能把你護在身後是我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