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能活着回來,沒有經歷過真正的不堪,這才是大幸之事啊。
如此,她便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她還小,好好教着也就是了。哪個孩子是天生就不成氣的?還不是長輩們沒有教好?
她流落輾轉,自己這些長輩本就沒有教過她,又有何資格求全責備?
大長公主面有慚色:「好孩子,如此,你還能誠懇認錯……竟是姑祖母沒臉責備你了。」
雲朝搖頭:「不,姑祖母說過,錯,就是錯了。我認罰。請姑祖母責罰。知其錯而縱容,便是害。姑祖母教導我,是我的福氣。」
大長公主欣慰的點了點頭。
「好,如此,你亦與阿璇一般,在姑祖母府上,靜心抄兩天經書吧。」
雲朝應了是。
待雲朝和劉璇去了給好們準備的書房裏抄寫經書,劉璇打發了丫鬟們,終是紅着眼一把把雲朝抱在懷裏,哽咽道:「好琯兒,我心裏疼。都是我不好,從前還怪過你一我不親了,若我是你……若我是你……再不願意讓我這樣的姐姐的。你還叫我阿姐……我……」
雲朝說也那番話,心裏也很難過。被劉璇這一抱,心生暖意,這丫頭縱然驕縱飛揚,可待她,倒算是真心實意的疼愛了,今天她的話,若是瞿氏劉琬聽到,只怕不但不會覺得心疼,還要問你一句,那你為何不乾脆死了,大家輕省吧?
雲朝反笑着安慰道:「我是知道你真心待我好,所以才叫你阿姐的呀。再說你又沒有錯。待我好的,我總是記着的。皇伯父為我生氣,我雖知道不該,可燕家人,給了我性命,我……」
劉璇放開她,看着她的眼,鄭重道:「琯哥兒,我發誓,以後只要有我在,我就護着你。誰想欺負你,就是欺負我。」
雲朝一笑:「阿姐,我當然是相信你對我好的。這話我記下啦。阿姐待我好,我也會待你好的。投之以桃李,報之以瓊瑤。阿姐快別掉金豆豆了,叫人看到笑話你,我們可是要抄兩天經書的,可得多抄些,字跡也得工整才成。姑祖母雖沒說讓我們抄哪篇經書,也未規定我們抄多少,但既是錯了,便要誠心認真,可不能糊弄她老人家。」
劉璇點了點她的額:「倒要你來教訓我。我知道啦。左右我們是姐妹,一起認罰就是了。你要抄什麼?我抄心經,字少。」
雲朝:……
好吧,其實她也打算要抄《心經》的,不只是因為字數少,還因為這篇心經是她惟一會背的,默起來快一些。而她之所以會背,是因為當年聽過王菲和張智霖的一首《心經》,驚為天人,是她平生最愛的一首歌,所以才會背。
兩人連研墨都是自己動手的,而沒有叫丫鬟進來服侍,大長公主得到稟報,暗自點頭。
雲朝和劉璇午膳都未曾與大長公主和駙馬一道用,而是讓人把飯菜送去了小書房裏。
駙馬回來陪大長公主用膳,見大長公主一個人坐在那裏出神,神情有此衰傷,不禁道:「這是怎了?難道是明珠那孩子不聽勸戒?可我瞧着,那也是個好孩子啊?」
大長公主搖了搖頭:「我只是想起那孩子的親娘阿瀠,那曾是個多明麗飛揚的小姑娘啊?就象那草原上最美的花朵。偏阿鏞那不爭氣的東西,是個眼瞎的小子,倒把魚目當珍珠。我是聽了明珠那孩子的話,有些難過。你我琴瑟和弦,世人眼裏,也算是神仙眷侶了,可我當年是不信你的。阿瀠當年是何等的信任阿鏞那小子,可最後……這世間啊,有些情,日久更醇,有些情,初以為深,久則成毒。可這毒,毒了他們自己,也毒了別人。罷了,不說這個,你怎自己回來了?嘉茗那孩子呢?」
駙馬不知大長公主怎有這翻感概,不過見她自己走了出來,便未多言,只笑道:「聊了半響,那孩子我瞧着是個不錯的,他到底是除了咱們閨女和外孫外,我這世間惟一的血緣親人了,他過的也不易,我想着,能拉他,就拉他一把呢。將來到了地下,若見着他祖母,我,也算是沒有愧欠啦。」
大長公主拍了拍駙馬的手:「好。」
駙馬笑道:「我也未打算明着出面,我瞧那孩子也是個出息的,暗中扶他一把就行。你素來清淨,沒得再沾那些麻煩事兒。」
大長公主嗔了他一眼:「倒與我客氣起來。放心,也不過是交待下去一聲,
第七百一十八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