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劉鏞暴怒,「你當本王是死了吧?」
話音才落,人已行至雲朝面前,舉手一巴掌煽了下來。雲朝早料他會如此,拉過劉琬,擋到了自己的面前,劉鏞收手不及,一巴掌便落在了劉琬的臉上。
劉鏞氣的失去理智,拖過劉琬,便想教訓雲朝,雲朝卻舉臂露出袖間的手弩,對着劉琬道:「父王若動手打女兒,女兒是不敢躲的,不過父王且等着給您心愛的庶女和您的側妃收屍吧。您打死我之前,我這手弩殺兩個人還是趕得及的。左右我就是死,也拉了兩個墊背的。女兒是死過一回的人,多活了兩年,全當撿着了。但是父王,您真的願意王府傳出嫡女殺了您的側妃和庶女的事?內闈不休,您這王爺能不能繼續當着,也是未知呢。就為了這麼個東西,您九死一生浴血拼出來的王位便得交待出去,可值得?您不覺得可笑嗎?」
劉鏞被定在當場,不敢輕動,雲朝眼中露出來的殺意不是假的,他知道若他真的對她動手,她是真的會殺了劉琬和瞿氏。
劉鏞不敢冒這樣的風險,而雲朝的話,又讓他不得不多想。
只是心中的憤怒,那種被自己親生的女兒忤逆的憤怒,讓他看着雲朝的眼神,一樣滿是殺意。若是可以,這樣的女兒,他亦恨不得殺了。
只可惜他不能。若他真的殺了雲朝,劉瑜的怒火,全毀了整個秦王府!到時候,不只是如雲朝所言,她會殺了瞿氏和劉琬墊背,劉瑜也絕對不會允許劉琮活着。
到了那時,他劉鏞連死後,都成了整個大齊的笑話。而秦王府,也將死絕,誰都活不了!
劉鏞周身迸發的殺意,雲朝一點都不懼怕,見他立在那裏陰晴不定,卻沒有動作,雲朝這才看着瞿氏道:「收起你那張可憐的蠢臉!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會蠢到心甘情願被你糊弄的。你能遇上本宮的父王這樣的絕世痴情男,那是你修了八萬年才修來的福氣!我對你那可憐兮兮的眼淚一點興趣都沒有。不想給你的一雙兒女收屍,以後就老實些,別再用你那點以色事人的不入流的賤妾手段在背後算計本宮。本宮對你的容忍,有一有二,再無三!聽明白了?」
瞿氏看到了雲朝眼中真真切切的殺意,臉色煞白,倒在椅上。
雲朝嗤笑:「就這麼點膽量,也敢害人!本宮當年年紀小,被你算計着死了一回,你還當本宮是兩年前任你宰割的無知幼童?」
說到這裏,雲朝的語氣轉冷:「瞿氏,我母妃的死,是怎麼回事你心知肚明,兩年前我被人追殺是怎麼回事,你也心知肚明,你真當我什麼也不知道?不過是因你是父王的側妃,看在父王的份上,我不能拿你如何罷了。但你若還想生事……你該知道,我不是不敢要了你的命。可你的命,還不值得我冒着被奪封號和被父王索命的風險,你該慶幸你的命對我來說一點兒也不值錢。但,若我哪天生氣了,一時收不住手,失了冷靜,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是不知道的,但我想你該思量思量,你承不承擔得了那樣的後果!瞿家大郎因你而喪了性命,瞿家被你害得流放嶺南,估計不到嶺南,路上就該死了上一半人口吧?劉琮被你害得送去了西北軍,劉琬被你害的成了今天的樣子,你的一雙兒女因你至今未有任何封號,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有!枉他們還出身秦王府,姓着尊貴的劉姓。你還想折騰什麼?瞿家一門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出了你這樣的出嫁女。劉琮劉琬,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才會有你這種親娘!你算計了一輩子,到頭來,也不過這落得這麼個結果,我真是可憐你!」
「你閉嘴,你閉嘴!」這些話,當真比殺了瞿氏,還讓她難受,瞿氏此時哪裏還顧得害怕和維持她白蓮花般的憐人風姿,一張臉早就扭曲的全乘下醜陋的惡毒,瘋狂的叫囂着讓雲朝閉嘴。
雲朝看着她的眼神,滿是不屑與嘲笑。就這麼個貨,當年到底是怎麼把劉鏞給迷的五迷三道的?又是怎麼生生擠兌死出身百年世家豪族的她的生母獨孤瀠的?
雲朝把目光轉向劉鏞,不知怎的,她竟有些可憐起劉鏞來,原本該是打下大齊半壁江山的蓋世英雄般的人物,結果卻栽在了這麼個東西的手裏,生生毀了一世英明,還弄的與嫡子嫡女離心,成了明眼人眼中的笑話。
雲朝搖頭,嘆息着對劉鏞道:「妾室不過是玩意兒,便是為着這麼個玩意兒,父王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