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好名聲就象是護身符,有時候能給你帶來的好處,遠不是金銀可以買來的。
尤其是燕氏以耕讀傳家,家中子弟多以走仕途為入世之道。
雲朝以前可沒有想到這一茬兒。
得了馮老頭的指點,雲朝就覺得,她為這糙老頭兒吃食上花的那此心思,可真沒白花。
銀子名聲,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想明白了好處,立時諂媚的上前給馮老頭兒捶起背來:「哎呀,怪道人家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咱們家有兩老,這哪是一寶能道盡的這是金銀銀山也換不了的珍寶啊。馮爺爺,您最近想吃些什麼除了龍肝鳳膽,別的我都給您張羅去。」
「你上回做的那個冰糖肘子不錯。」馮老頭一邊享受着一朝郡主的服侍,一邊得意道。
事關老人的身體健康,這個絕壁不能答應:「那可不成,太油膩,你們老人家吃了不好。要不然換道羊方藏魚怎樣這原是冬天裏吃才好的珍餚,不過這會兒天氣也不太熱,偶爾吃一回,也算嘗個鮮。這可是真鮮,那鮮字,可不就是魚和羊麼」
說的馮老頭這個真宗吃貨來時來了精神:「羊肉和魚做的兩樣皆是至鮮之味,我倒真想嘗上一嘗。好,就這道,回頭若是不好吃,我可得找你這丫頭算賬。」
「您就請好兒吧。」雲朝故意拖着京腔兒笑道。
可惜她的京腔,這世道還不流行,聽着竟是怪腔怪調,逗的兩老頭真樂。
正說笑,燕展晴和燕宏峰叔侄兩人登了門。
雲朝聽李大可稟了,忙代爺爺迎了出去:「七爺爺,五叔。爺爺剛才惦記你們呢。五叔,我這正想着要去找您,不想您就來了。可見咱們叔侄是心有靈犀。」
燕展晴笑着揉搓揉她的頭:「又貧嘴。你爺爺呢我和你七爺爺找他老人家有正事兒呢,回頭再與你說閒。」
雲朝把二人迎進屋裏,沏了茶水奉上。
不想這叔侄二人過來,也正是為買地的事兒,燕展晴道:「五叔,今兒一早昌族兄便過來尋我,問我們幾家,需不需得再添置些田地。縣衙里放出話來,道是六月底無主的荒地便要統籌出來官賣,縣令大人已經找了昌族兄過去說過話了。想問問咱們燕氏是否要買,若是想買,儘早報過去需購的田畝數,縣衙里也好按排。縣令大人也說了,咱們燕氏是本地望族,會優先考慮咱們,若是購的多,價格上也會優惠些。這會兒地正便宜,那邊也透了話,估計上等良田六兩銀子一畝就能得。次一等的五兩銀子,三等地三兩一畝。荒地更便宜,才一兩銀子。我想着,咱們幾家合起來,湊起銀子,買個成片的莊子,自家再分就是了。這卻比買那零散的田地要強的多。我同七叔商量了,七叔也是這個意思。」
燕宏揚指着雲朝笑道:「你朝兒侄女,剛剛與我說了想置地的事兒,原就打算要去問你拿主意呢。六兩銀子一畝,這價着實不錯,置地是關乎子孫後代的大事,但凡湊得出銀子來,有這機會也得想法子置上些。咱們買。不過,估計盯着那些地的大戶人家要不少,興許連外頭州府的權貴也會動心,這機會可不多。咱們合計一下,能拿出多少銀子來,定下了,你就和你昌族兄回話去。」
之前小長房那邊派人回來,各家都補貼了一百兩,金陵回來的小四房,也是各家送了一百兩,這便是兩百兩了。小四房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因給了小四房一成的油坊作股,小四房索性就把油坊的成本都給出了,折算成銀子,分攤到各家,只說借的,往後還就是,再加上有大長房昌大伯家出的本錢。因此雲朝幾家在油坊上,其實並未拿出銀子來。
所以現在五叔家和七叔祖家裏,二百兩銀子,是拿得出來的。小四房在金陵,送個信來回也就是三兩天的時間,再則十叔就在家裏,這事兒他也能拿定主意,金陵送銀子回來,也趕得上趟兒。倒是小長房那邊,麻煩些兒。
雲朝去找了小十叔燕展昭過來。
於庶務上頭,燕展昭一向不大過問。不過這是幾家一起要買地,他也知道置地對家族的好處,且動用幾千兩銀子,這個主他也做得,便點頭贊成。
又派人給金陵送信。讓送置地的銀子回來。
五叔家和七叔祖家各出兩百兩,雲朝一狠心,乾脆把那兩千銀都拿了出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