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謹微一沉吟,便道:「其實也沒什麼好瞞十三郎的。我和周家是生死之仇。」
雲朝挑眉,就連雲歌和雲畫都露出驚疑之色。
顧少謹臉上再沒笑意,沉着臉道:「當初我姐姐不幸落水夭折,查出來的,是叫韓家姑娘給推進水裏的。韓家倒是光g,迅速處置了韓家姑娘。可我姐姐的死,韓家姑娘雖是兇手,卻也只是明面上的兇手罷了。真正欲置我姐姐於死地的,卻是周家的賤人。是她在後頭挑撥的韓家姑娘動的手。偏人家只躲在後頭,沒有真憑實據,她又做的隱晦,我明明知道她才是罪魁禍首,偏又拿她沒辦法。我不甘心,我姐姐死了,周家那賤人卻還心安理得的當她的官家小姐。這個仇不報,我如何對得起我姐姐的在天之靈?」
「周家姑娘為什麼要害你姐姐?」
顧少謹冷笑:「為什麼?因為我姐姐與燕狀元有婚約,我姐姐死了,周家賤人便有了嫁給燕狀元的機會,那等心思歹毒的賤人,燕狀元如何會看得上她?哈,當初聽說聖上賜婚,燕狀元與殿下有了婚約,我可是在家裏大醉了三天。三天之後,我特意跑到周家看了那賤人一回。看她痛苦,我就開心了。」
雲歌和雲畫都不知道,原來顧家姑娘的夭折,背後還有這麼多的事兒。
雲歌忍不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顧少謹恨聲道:「我如何會拿自己死去的姐姐玩笑?周家一門子就沒一個好東西,欺行霸市,魚r鄉鄰,金陵城哪個提起姓周的,不是恨的要死?」
雲朝不解道:「周大人不過是一府通判罷了,你爹還是知府呢,雖受通判監督,可品級卻比周通判要高,周家如果真有罪,你爹一個知府還治不了他?」
顧少謹道:「那姓周的老匹夫也不知走了什麼路子,入了轉遠使嚴大人的眼,有嚴大人保駕護航,我爹若無絕對的把握,是不能拿他怎樣的。」
這話有理,轉運使管的是一路的漕糧稅賦,對地方行政是有管理權的,正是知府的上峰。也難怪顧知府有顧忌了。再說,他的品級雖比周通判要高,但通判這個官位的設置,本身又是監督知府執政的。
雲朝想了想,問道:「我聽說轉運使嚴大人現在兼的是廣陵知府之職?」
顧少謹點頭。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你姐姐果是被周家姑娘害死的?周家多有違法之事?」
顧少謹正色道:「不敢欺騙殿下。」
「你果真想給你姐姐報仇?」
「是。為此我不惜一切代價。」
雲朝笑道:「倒不需要你付什麼代價。不過,報仇之事,卻不在我,得要看你怎麼做了。我確實可以幫你一把,把周三送進牢裏,不過接下來,卻是你和顧大人的事,而不是我的事了,你明白嗎?」
顧少謹道:「謝謝殿下。不過,等我準備好了一切,大概還是要借殿下手,推上一把的。」
雲朝道:「我既答應幫你,這個當然沒問題,能做到哪一步,就看你和你父親的能力了。顧少謹,我既然答應出手了,你們父子可別叫我失望。」
顧少謹抱拳作輯:「我父子定不負殿下。」
雲朝一笑:「負不負我,倒沒什麼要緊,不過打蛇不死,定受其害,我想信你們父子這個道理還是知道的。當然,你父親的手,最好也是乾淨的,否則別怪我不顧情面,連你父親也一起拉下馬。」
顧少謹心中一稟。
不過他父親為官還算清正,便是有些小錯處,但大面上是沒問題的,顧少謹心中略安,為官的,真正手上乾乾淨淨的又有幾個?有些小錯,上位者還不至於真去計較,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想必明珠郡主自己也懂。
顧少謹道:「殿下的話,少謹定銘記於心。」
四人一行在莫愁湖玩了一大半日方回,又約好第二天去棲霞山,雲朝回去後,便讓翡翠給府衙遞了狀子,讓顧知府把周三給逮進了牢裏。接下來,便看顧知府能不能借着她狀告周三的名頭,查清周三做的那些惡事,然後撥蘿蔔帶坑,借着周三的事,把周通判一起拿下。
不過這是顧知府父子頭疼的事兒,卻不是雲朝該c心的了。
雲朝又給京城寫信,其中便有給她未來嫂子衛蕪的,在信中雲朝託了衛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