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幾個人不成問題,雲朝想的是別的事:「二哥,三哥,咱們也得把以後和路想一想。六叔在再外任幾年,算得能臣,爺爺說他有這個能力,將來不是不能謀劃一路兩司的使臣的,三品大員,六叔應該有希望。十叔如果能走好,亦有位極人臣的可能。至於大堂兄,他性子最溫和,爺爺說了,讓他在翰林院裏待個幾年,再去國子監教書育人,也能得個清流之名。六叔外任,十叔明年怕也要謀外任的,十叔回京之前,還有大伯在京城照應着。二哥聰明,以後可以幫襯十叔。倒是三哥你,若是出仕,想走什麼路子?」
雲洛挑了挑眉:「妹妹莫不是有什麼想法?」
雲朝笑道:「三哥若是明春能高中,先去翰林院三年,然後進做個御史,如何?」
御史掌握着言論大權,若能在御史台爭得一席之地,對燕家為官的眾人,未嘗不是一種保護,關健時刻,卻是能起到大作用的。雖然因有同族同宗的關係,燕家為官的官員真遇到事時,雲洛即便任御史也要避謙。可做官的遇上事兒,誰還能赤膊上陣不成?哪怕雲洛不開口,難道他在御史台,只混他一個人?
雲洛大笑:「妙呀,這還真適合我。只可惜我們家暢兒是個姑娘家,不能出仕,若不然暢兒當個御史,再惜字如金,以她的毒舌之能,便是三哥我也要甘拜下風的。」
說的雲開和雲朝都笑起來。雲暢話雖極少,可但凡開口,必說到點子上,最善抓人痛腳。若說她是補刀界第二,沒人能稱第一。
就聽門口有人道:「三哥又說我壞話?」
兄妹三面面相覤。得,背後果然是不能說人的。
雲暢橫了三人一眼:「姑母怕二哥三哥中午吃了酒傷胃,特意叫我送暖胃的羹湯來的,不想你們竟在背後編排我。」
雲開笑着接過她手的托盤,端下兩碗湯來,與雲洛分了,又拉着雲暢坐下,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你三哥沒說你壞話,在誇我們暢兒有做御史的大才呢。」
雲洛亦討好道:「我最喜歡的就是暢兒,誰敢說你壞話,三哥打死他。你剛才聽錯了。」
雲暢哼了一聲,方道:「罰一個月的月例。」
雲開和雲洛頓時苦了臉。雲朝大樂。
雲暢白了她一眼:「也有姐姐的份。」
雲朝:……好象又躺槍了。
兄妹三個一起苦笑。
果然掌握了財政大權的,才是真正有話語權的啊。卡住了他們經濟的脈脖,這手比什麼都狠。
雲暢看着哥哥姐姐垂頭喪氣的樣子,反笑起來。等雲開和雲洛喝完湯,愉快的端着空碗走了。
雲開這才笑道:「剛才我可是裝的,阿洛琯兒放心,二哥我去年的月例還余了不少呢,那回去松江府,我帶的銀子其實只花了一半,和暢兒說花了七成,只交還了她三成,所以我還截余了兩成呢,足有一百兩,再加上我平時結餘的月例也有三十兩,回頭給你們每人二十兩銀子。」
窮家富路,雲暢該大方的時候還是很大方的,因是和費時幾個勛貴公子一起出遊,為了不叫自家哥哥在人面前因銀子而氣短,雲暢那回給了雲開和雲洛每人五百兩銀子。兩成剛好一百兩。
雲開和雲洛的月例是每月十兩,給他們平時在學裏應酬用的。去年兩人也就上半年在縣學裏待了幾個月,後頭便一直遊學在外,雲暢另支的銀子給他們花用。雲洛倒是真花完了,沒想到雲開竟然還余了這麼多,且回來後還知道截留。
雲洛搖頭嘆息:「這要是叫暢兒知道,二哥你死定了。」
說完又幸災樂禍道:「要是我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雲開氣道:「老三你不厚道了呀。」
雲朝也撲到雲洛的身上咯吱他:「三哥你不許告密,否則就等着我和二哥急風驟雨一樣的報復吧!」
雲洛一邊躲一邊笑:「我說二哥你急什麼?琯兒你是不是也偷藏了銀子?分一半給三哥,三哥的嘴是最嚴的。還有二哥,二十兩不成,給我五十兩,我保證什麼也不說。」
雲開過來幫雲朝,把雲洛按在床上,雲洛受不了,這才討饒:「好了好了,我認輸,二哥你給我四十兩就成,琯兒的我分三分之一,這總成了吧。」
雲開笑罵:「美的你。平時自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