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子,就像餓饞刁惡在草原上跟蹤過路人的狼,實在不好看。」燕明睿披着紅色狐裘,慢慢走近火堆。
夏侯雲雙手抹抹臉,道:「你怎麼來了?你來,怕是瞞不過她。」
「人家又沒做出格的事,沒說出格的話,不怕被我瞧見。」燕明睿撇撇嘴,聳聳肩,坐下來,拿火棍撥火,加兩根柴。
夏侯雲冷笑:「倒是我做了出格的事,說了出格的話,我卻不知,你什麼時候胳膊肘朝外拐了。」
「心虛了?」燕明睿呲牙笑,「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拿出一點真誠來,否則,你會後悔的。」
夏侯云:「什麼意思?」
燕明睿十分認真地:「虎鯊那些人,武功好,人也忠心,單純,直來直去的,沒那麼多曲里拐彎的心思。」
夏侯雲被燕明睿的認真驚着:「你這什麼樣子,去去,正常一點。你在說我曲里拐彎的。」
「嘁,我打渾的時候,你罵我沒正形,現在我很認真,你又罵我瘋,讓不讓人活了,明明你心歪了好不好。」燕明睿撇嘴,皮笑肉不笑,「深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沒個心思簡單的,你習慣心口不一,藏着自己的真面目。我說太子表哥,你這樣子,對那些意味不明的人,或許很好,但是,對這些秦人,不好。你想要穆家女,要她的虎鯊,依我說,別費多餘的心思,按她說的,做一對合作搭檔。」
「你怎麼知道她是穆家女?」夏侯雲神色一凜。
「你當我眼瞎,沒腦子啊,」燕明睿哂笑兩聲,「虎鯊那樣的特戰隊,豈是一般人家養得出來的。秦淑女狼狽不堪,你要帶她到北夏,她就跟你走,可見是南秦容不下她。當下的南秦,除穆家遭了滅門之禍,還有別家嗎?如果她是個尋常小娘子,你會拐了她到北夏嗎?受過你援手的人,並不少,你有什麼心思,別人不知,兄弟我靠邊站,正好瞧得清楚。」
夏侯雲默然,幽幽道:「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更希望你知道你該怎麼做。秦淑女,呼,她不會對你動心的。」前一句很嚴肅,後一句又變成調.笑了。
夏侯雲不悅:「那她為什麼乖乖地跟我走,為我,她能那般拼命?」
「你還真是個多情的?自我感覺不要太好,」燕明睿一臉譏笑,「阿初說,你於他家少主,有相救之恩。」
「我,我救過她?我怎麼不知道!」夏侯雲驚訝極了,想了又想,「啊,榆州城外,她突然陷入深睡,我把她帶到祝家莊,這,算相救?也算哦,我要是留着她在那兒,她就死在追兵手裏了。」
燕明睿聳聳肩:「阿初沒說,我瞧着他也不清楚。不過,關於秦淑女的夫君,倒是被我套出不少話來。」
夏侯雲眨了眨眼,故作不在意地:「你可真無聊。」
「嘁!」燕明睿撇嘴,拖長了腔調,「原來你不想知道啊,那算了。我睡覺去,明天還得趕路,月亮泉,嘿嘿,還得有場惡戰。」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什麼時候學着娘兒們腔腔的,磨嘰。」夏侯雲忍不住了。
「哈,到底誰娘兒們腔啊,就不喜歡你這樣子,明明想知道得要死,偏偏嘴硬。」燕明睿給自己倒碗水,道,「張寒這個名字,你我都不陌生。他曾夜襲西戎銅縣,被西戎人稱玉面魔君。我們北夏有不少射鵰手,被他一箭穿喉,也怪那些人心氣高,不甘當年慘敗,偷潛進入古山,結果,成全了張寒玉面魔君的名頭從西戎叫到北夏。」
夏侯雲不語。那丫頭說,張寒是她的夫君。
燕明睿:「秦淑女的夫君,就是這個玉面魔君張寒,據說他們兩個認識有三年之久。」
夏侯雲磨牙,三年,這麼久,那,是不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呢?情緒低落下來。
燕明睿:「張寒的本事,我就不多說。我問阿初,那張寒能得了玉面魔君的叫號,想來是玉樹臨風的。阿初笑道,他就沒見過有比張寒更好看的人,張寒與同僚在山間遊玩,樵夫遠望之,驚呼『神仙子』,張寒步履優美,咸陽有路人效仿之,不但沒學好,還忘了自己原來的步法,只好爬回家去。」
「有這麼誇張嗎?」夏侯雲悻悻然,轉了轉眼珠,「那,比我如何?」
「咳咳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