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斷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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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時分,太子儀仗車駕駛進長安宮。

    晚宴設在面向太液池、臨靠御花園的彤華殿,太液池畔,御花園裏,一丈一燈,燈光冰光相映,有伶人在冰面上做冰嬉舞,樂聲宛若風過松林,又如清泉流石。

    往年一家一席,今天則分為東西殿男女兩大席,星府和風府均無王室金牒的側妃,因此列席的只有苗藿和桑柔,穆雪本當自己是個女護衛,在彤華殿外看伶人冰舞,卻有宮女延請入席,既來之,則安之,穆雪看似很隨意地挑了個靠殿門的位置,紅薔紫薔也不在外吹冷風,站在穆雪身後。長安宮妃嬪眾多,一時間軟語嬌聲,衣香鬢影,鶯鶯燕燕。

    也許是第一次見,繼唐美人與穆雪碰酒後,不少妃嬪紛紛給穆雪敬酒,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從頭到腳的諂媚,檀曼莉氣得幾乎掀案,再也吃不下,甩帕子出了彤華殿。

    穆雪心知這些女人心存不善,倒也來者不拒,大約飲了七八杯酒,正想藉口頭暈離席,見丘嬋娟似是被一道新上的椒鹽蝦熏着,蹙眉欲嘔,急急起身往殿外走,桑柔突然扶案而起,似乎不勝酒力,搖搖晃晃,便與急步而行的丘嬋娟擦上了肩臂,桑柔的手肘碰上丘嬋娟的上腹。

    丘嬋娟被碰得退兩步,身子歪兩歪,水鸝水鶯一把扶住,丘嬋娟忍不住,嘔一聲彎腰便吐,水鶯一腳踩上髒物,腳下一滑,本能地伸手想抓,抓着桑柔的衣裙。水鶯摔倒了,桑柔被拖得站不住,扶案的雙手一用力,壓得圓案一下子傾翻,壓在就近的幾個人身上,案上的杯盤碗碟稀里嘩啦全往地上落,湯湯水水四濺。

    穆雪身形一閃。裙擺不知被誰壓住。一盤魚正潑在衣裙上。

    滿殿狼藉,驚呼駭叫,主席的蘇夫人眉頭皺了起來。倒不慌亂,先叫宮女去東殿男席回話,再吩咐宮女扶起眾人,帶去偏殿更衣。

    宮裏的妃嬪謝過蘇夫人。各自回住處。宮女在前帶路,不一刻。來到彤華殿西的偏殿,福禮請各位王子妃稍候,等尚衣局的宮女送衣服來。

    桑柔難為情地向苗藿致歉,對穆雪很抱歉地一笑:「秦妃。不知可否與婦閒聊一二?」

    穆雪眸光暗了暗,道:「桑妃見邀,不敢不從。」


    丘嬋娟和苗藿笑了笑。往北廂去。穆雪和桑柔在南廂。

    「秦妃,是榆州人?」桑柔忽然出聲問。

    穆雪:「在榆州居住。」

    桑柔笑了笑:「寶慧。寶慈,你們兩個退下,我與秦妃說些體己話。」

    寶慧寶慈福禮告退,紅薔紫薔得到穆雪點頭,也退到門外。

    「秦妃之秦,是南秦國姓,秦妃之氣度,不似小戶出身,難不成秦妃是南秦皇室中人?」桑柔語調不緊不慢,問話卻顯咄咄逼人。

    穆雪:「桑妃很會想。」

    桑柔笑意淺淺:「我聽說,南秦皇長子駐守邊疆多年,有位十一公主,在榆州長住,一年前才返咸陽。」

    穆雪眼光縮了縮:「皇長子和十一公主在榆州住,榆州人都知。」

    皇長子受正元皇帝命,在北方軍團任監軍,十一公主自小與皇長子親近,因此常到榆州,見到張寒之後,她就在榆州住下來,張寒到咸陽就職,她也回了咸陽,那點小心思,儘管她進退有宜,從不逾矩,還是落在了旁人眼裏。

    穆雪心中凜肅,桑柔竟有看她是十一公主的意思!

    桑柔笑道:「寰王下旨,正月十六,秦妃和太子殿下大婚。十五大朝會,三殿下想在朝會後對父王說一說南秦十一公主。秦妃,你猜,父王會怎麼辦?」

    穆雪神色淡淡,心中波瀾頓起,十五朝會,**婚,聽桑柔言外之意,朝會上寰王將留官員們參加婚禮,而在朝會後,寰王若是相信了新娘是南秦十一公主,不但取消朝野皆知的婚禮,還要抓住她殺了她示眾,如此,夏侯雲必為寰王摒棄,為朝野臣民鄙笑,成為一條再也翻不了身的死魚。

    穆雪瞬間有暴走的衝動,真想揪住寰王,問一問他吃了什麼糊塗藥,要為他不喜的兒子再娶太子妃,太子妃又不是金玉珠寶,可以隨便給。

    穆雪伸手撥了撥垂落的紗幔,桑柔把夏侯風的謀劃露出來,有什麼意圖呢,嘴角彎了彎,穆雪道:「三殿下想說十一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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