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風窒了窒:「當然是性命最重要,可,讓朝臣誤會,總是不好,商量也是想要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桑柔:「那我替爹爹道個歉,那樣緊急之下,爹爹一時思慮不全,累及殿下,還請殿下寬恕則個。」
夏侯風:「阿柔說哪裏話,我怎敢有怪岳父的意思。」
「沒有嗎?口不應心。」桑柔笑了笑,纖縴手指從夏侯風的臉頰上划過,「爹爹最早提出,讓錦燕衛護全太子,成了,可讓你落個友善對待兄長的好名,不成,就當面子話,讓北宮承個人情。你是怎麼說的,萬萬不能有軍隊落到太子手上。殿下,太子的殘廢,到而今已無庸置疑,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倒顯得你沒有手足之情,是個冷心冷性的人,別人還怎麼敢跟你。事成前為你上竄下跳,事成後被你一刀砍了,那可怎麼好。」
夏侯風噎住,臉頓時黑了,心裏卻嘆了嘆,這樣尖牙利齒的桑柔,他該怎麼對她才好!
桑老廷尉一雙老眼,眼底有晦色閃過,拈鬚不語。
桑靜:「殿下,姐姐的話不錯,太醫院那麼多的太醫,眾口一詞,不是北宮能收買的,既然太子殿下上折,三年後自辭太子位,殿下不妨轉一轉念,姐姐說,二殿下最近很活躍,在士子中頻頻博好。」
夏侯風沉下臉面:「的確,一向不打眼的星府,最近太紅火了些,卻不知那隨雲居是個什麼來歷,把士子們都給拉了過去,岳父,你在廷尉署,人脈寬廣,幫小婿查查那個隨雲居,如何?」
桑老廷尉拈着白鬍鬚:「能讓流星花園傷腦筋,老朽的確要查一查。」
桑柔不以為然:「不過是家客棧,開門做生意想的是賺錢。流星花園一個銅錢管一天食宿,弄得整條街的客棧酒樓,生意蕭條得要關門,人家想辦法讓生意興隆起來,沒什麼不對。殿下,這龍城裏做生意的,有幾家是平頭百姓,沒有靠山的?查來查去,別查得得罪了人。」
桑老廷尉拈鬚笑:「阿柔這是不信爹爹的能力?爹爹想隱着查,自然不會讓被查的人有一絲感覺。」
桑柔:「爹爹是老廷尉,女兒知道啦,女兒就是提個醒,別給殿下招來不能惹的對頭。」
桑剛挪了挪身,牽到屁股上的傷,不由得哼了一聲。
「小婿相信岳父定能把隨雲居,不動聲色地查出來。可,」夏侯風忍了又忍,忍不住道,「岳父,大哥,阿柔,三哥不過是不小心摔一跤,太子妃懲處倒也罷了,何至於讓北宮的一個外人打,這是打桑家的臉,也是打風府的臉!我不能不管,北宮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得讓她明白,有些人,不是她打得起的!」
桑柔:「殿下這話,我不愛聽。三哥,你自己向天發誓,你當真是無意撞倒太子的嗎?欺負一個殘廢的太子,這是打整個夏侯王室的臉!依我說,三哥你得感謝那位下令打你的女人,她救了你一命,也救了桑家滿門!桑家,該送重禮感謝人家!」
桑剛氣哽,有天理嗎,挨了打,還要謝打,謝打不夠,還要謝禮!他這是撞人嗎,撞鐵板了!桑剛眨了眨眼睛,水霧的雙眼又泛出桃花來,那位秦淑女,救他一命呢!
夏侯風不樂意了:「桑家跌了臉,風府跌了臉,還要拿重禮去謝?太子的傷,難道就不能是裝的嗎,還有,太子殿下有了兩衛人馬,往後再對付他,真的不易了!大哥,那左驍衛,能不能,嗯,換些老弱的去呢?」
桑勇非常吃驚:「三殿下,這可是欺君的大罪,大王怪罪下來,桑家滿門擔不起!再說,左驍衛有哪些人,不是我一個人知道,我是中尉卿,中尉署也不是我桑勇的一言堂。」
「是我失言,大哥千萬莫怪,我,我只是覺得,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太子,不會輕易讓出太子位的。」
桑靜:「一個廢人,讓不讓,還能由他說了算?」
夏侯風:「有些事,沒有發生,人就不知道。廢人,廢人也能捲土重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桑勇悶聲道:「殿下,太子殿下已經殘廢,大王對太子殿下也起了回護之心,我看,在這個風口,還是不要觸怒大王,二殿下、四殿下那裏,才是重點。」
夏侯風目光閃閃:「也對,星府,是個變數。」
桑柔撫了撫平坦的小腹:「二殿下,是個變數呢,還記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