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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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丁地,夏侯雲頭就落到織錦的地毯上,雙掌撐地,撐起身子,抬頭看穆雪:「你摔着我了。」

    穆雪:「我看你很有閒心,摔摔能醒酒。」

    夏侯云:「我要是摔成傻子,你可得負責。」

    穆雪似笑不笑:「不難受了?那好,我告辭,放心,我回客院前,先去請易先生,酒疹發起來,有得你難受。」

    夏侯雲把衣袖挽起,把手臂伸到穆雪面前,笑道:「你看,沒有酒疹。」

    穆雪瞥一眼他那光潔的肌膚,道:「算你走運。」過敏這種病,也能無藥自瘉?還是曾服下的野靈芝的作用?

    夏侯雲順勢躺下來,離着穆雪也就半尺遠,雙手枕在腦後,叫道:「阿雪。」

    穆雪:「有話要說?」

    「不說,憋得慌,該從什麼時候說呢?我告訴過你,自我出生,寰王便立了我做太子,長安宮裏的美人數以百計,沒有人能撼動母后半分。十五年前,寰王從鸞城帶回蘇文繡,封蘇文繡為夫人,僅在母后一人之下。半年後,蘇文繡突然離開龍城,等她再回長安宮時,老四滿了周歲。」

    夏侯雲苦笑,「她這一行為,給母后挖了好大一個坑,流言四起,直指母后加害妃嬪王子,自此,寰王待母后,待我,日漸疏離。那些女人也蠢蠢動起來,不斷給母后下絆子,卻不去想,老四之後,後.宮再無一子一女出生。寰王,心偏了。」


    穆雪默然。

    夏侯雲的聲音緩慢而憂傷:「我拼命讀書習武,日夜苦讀苦練,從不敢有一絲鬆懈,我天真地以為,只要我表現得夠好,寰王便不會再疏遠我。有時候忍不住委屈,我就一個人騎馬,跑到城西北天狼山的葫蘆谷,卷兩片蘆葦葉吹,音通心聲,我不敢在人前吹曲。十年前,我十三歲,那年初冬,營江西岸的小胡王哄抬鹽價,寰王帶着金甲衛去遼州,與小胡王議鹽。」他的聲音略有顫抖,低下頭來,遲疑地看着穆雪。

    穆雪默。這人,身形高大挺拔,一顆心卻柔軟而又敏感,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已染上了戒備。穆雪心頭微嘆,柔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夏侯雲凝視着穆雪溫潤如玉的面龐,又沉默很久,語速更加緩慢:

    「蘇文繡派內侍,叫我到凝香殿領五公主,內侍說,五公主打傷了老四。五公主夏侯瑜,生母多病,將她寄養在永寧殿。我怕阿瑜受欺,立刻趕到凝香殿。凝香殿的花廳,空無一人,屏風後隱有人影伏臥。我以為阿瑜受傷,繞過屏風,卻是蘇文繡在小憩。我問她阿瑜在哪兒,她說她很不舒服,讓我倒碗水,我不得不忍下氣。蘇文繡起身接水碗的時候,蓋在她身上的薄毯滑落了,她只穿着一件紗衣,像蟬翼一樣薄的紗衣。我驚住了,慌忙轉過身,她卻從背後抱住了我,我不知所措,她極快地扯掉了我的衣帶。」

    穆雪忽覺得有一根針,狠狠地刺進自己的心房,抬起頭來,一瞬不瞬地望着夏侯雲。

    夏侯雲也正一瞬不瞬地望着穆雪:「蘇文繡是個心機陰狠的女人,我很快清醒過來,掙脫逃出凝香殿。蘇文繡扣住阿瑜,給她侍疾,每每以阿瑜為藉口讓我到凝香殿,我不去,她就磋磨阿瑜。母后已經夠苦,我不想她擔心,只與蘇文繡小心周旋。」

    嘴角不覺含了一抹氣苦的笑,「又一天,蘇文繡命宮女押着阿瑜跪在花廳外,叫我陪她喝酒,她穿是特別少,在我身邊扭來扭去。花廳外突然響起腳步聲,我剛想站起來,蘇文繡一下子撕開她的衣服,露出大半個身子撲到我懷裏,寰王狂怒地揮起馬鞭抽我。蘇文繡哭倒在寰王腳下,哭訴這一段時間來,我多次到凝香殿欺負她,凝香殿的宮女內侍,紛紛跪下作證。鞭子落在我身上,也不知有多少鞭,直到母后闖進來。」

    穆雪繃緊的心弦鬆了松。說多了,都是男.色惹的禍呀!

    夏侯雲黑亮的眼睛緊緊盯着穆雪,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什麼,但沒找到。

    「阿瑜的生母被蘇文繡灌了寒毒,關在凝香殿後閣,毅叔悄悄給她解毒。寰王聽着母后的斥責、阿瑜母女的哭泣,什麼話都不說,暴躁地把我們趕出凝香殿。」

    苦笑更深,「冰天雪地,我搬出長安宮,到北宮居住。從那以後,寰王再沒踏進母后的永寧殿,開始流露要廢掉我太子之位的意思。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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