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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今天最大的問題在哪裏嗎？」
「嗯？」西樓很疑惑，她有犯過錯嗎？
兩人一起朝前走，沈無言許久都沒說話，西樓以為這個問題就到此為止了。
她轉過頭來，看着身後留下的一條長長的腳印。
積雪很厚，沈無言這一路走來並不簡單，加上兩個人的重量，每一腳都陷得很深。
不知為何，竟然看得滿心歡喜，情不自禁地晃動着腳丫子。
而這個時候，她卻聽到了沈無言在她頭頂響起的聲音。
「你為什麼從一開始就站在我自己這邊？」
西樓笑容僵在嘴角，原本打算掏手機的手也停了下來。
對啊。
她為什麼忽略了這個最根本的問題？
她為什麼從一開始就選擇站在他這邊，而不是所謂的正義和道德。
她落在他肩上的手，驟然收緊，瞬間不知如何反應。
沈無言抱着她進了電梯，再爬上最高樓，進了兩人的套間，他依舊是第一時間進了浴室，西樓發着呆，沒事做，也去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只穿着一件單薄的寬鬆長裙。
她跪坐在床邊的榻榻米上，趴在窗戶上看着窗外的雪景，可只看了一眼，雙眼就失了神。
沈無言的那個問題真的嚇到了她，那一瞬間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雙手貼着玻璃窗上，失神的雙眼漸漸找到焦點，她無奈的笑了下，這不是早就註定的事嗎。
她和他的愛情，就叫殊途同歸。
而『歸』的路只能是他走的那一條。
黑了就是黑了，永遠不可能洗成白的，而白色卻……
西樓貼在玻璃窗上的雙手漸漸用力收緊，突然一條胳膊也橫在了她的腰間，沈無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坐在她身後。
傾身過來，下巴落在她肩上。
他手裏多了一杯紅酒，輕晃酒杯，猩紅的液體將玻璃杯身染紅，在白日的陽光下，泛着妖冶的光。
「我很開心。」
他聲音依舊清冷，可聽不出來半點開心的味道。
西樓扁嘴：「我很難過，世界上又少一個善良的好人。」
沈無言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酒杯放在一旁。
手臂用力收緊，抱着她倒在了榻榻米上，再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我不會把你變成另外一個我。」
雖然一開始他的確想那麼做，但現在他覺得，現在的她就是最美的。
西樓的頭髮散了，遮住了眼睛，她沒去弄。
隔着髮絲看他，好像能夠看得更加真切。
其實從她知道沈無言故意留着樓明華的命的時候，她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他的想法並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人總是更願意把後背交給一個同類。
可她不想變成那樣，她不想改變自己，她覺得現在的她就是最完美的西樓，就是父母心中最好的女兒。
同時，她也不覺得變成那樣的西樓能給沈無言什麼。
而這個時候，她也想到了她為什麼從一開始就願意站在他這邊。
如果沈無言只是犯了小錯的人，她會勸他去自首，再等他回來。
但是偏偏他犯的都是最大的錯誤，他已經在這條路上走得很遠，甚至可以說，他就是在這條路上出生的人。
對於他，沒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只能成鬼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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