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視線收回,微微閉着眼,懶洋洋的伸展身體:「不疼啊。」
想了想,又補充道:「一點也不疼。」
這一次聲音篤定了許多,像是努力的肯定着身體。
沈無言手上的動作一頓,停了好一會兒才繼續。
掌心沾着藥油用力運開皮膚上的淤青,直到皮膚微微發熱。
他弄完之後把手邊的瓶子拿開,手掌貼着她腰間的皮膚,繞了一圈落在後腰,身體伏下來,緊緊圈着她的身體。
他身體弓着,額頭抵着她的肩膀,堅硬的發茬貼着她的下巴,隨着他的動作,在她細膩的皮膚上擦來擦去。
西樓懶洋洋的蠕動身體,這樣的動作讓她覺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好像他不再是那一匹孤狼,而是依附於她的大型犬。
她心裏美滋滋的,伸手摟着他的肩膀,手掌輕輕地拍。
「沈老師。」
「嗯。」
之後便沒有實際性的交流,只是她在喊,他在應,好像也了解了她的習慣,喜歡喊他,又不說話。
他以前不太能理解這樣的無聊對話是為了什麼,現在似乎明白了。
在生活中,並不是每一件事都需要有特定的意義,只要心裏那個人在身邊就好。
有她在,似乎連偷懶的時光都變得有味道、有溫度,變得真實可以觸碰,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按部就班,看似充實,實際上每天過去之後,什麼也沒有留下,仿佛沒有什麼值得他留在記憶中。
但是現在又不一樣了,好像什麼都可以留在記憶中。
最後兩人一起下床,一起進了浴室。
西樓在洗臉梳頭,而沈無言就站在身邊洗他的手,可無論用什麼東西,都洗不了指尖上的藥味。
他神色從一開始的淡然,再到最後的不耐煩,那模樣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切了。
西樓靠着他身邊,懶洋洋的笑。
「都說了不用管我,你偏偏要弄,弄了很久吧。」
她身上的淤青都散去了,他肯定折騰了很久。
她聳了聳肩,轉身往外走,笑容得意又欠揍。
「活該。」
「」
沈無言沒回話,直接一腳踩進了浴缸,泡了接近半個小時才出來。
他出來的時正好看到西樓在收拾她的隨身包。她有個習慣,出門的時候一定裝備齊全,從吃喝到防身,還有各種藥物,滿滿當當的塞在小包里。
他慢步走過來,長臂落在她腰間:「要出門」
「嗯。」
西樓最後塞了一把小摺疊傘進去,提着包往外面邁。
沈無言跟在她身後,從頭到腳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她還沒換衣服,身上還是一件小背心和棉質小短褲,這是她睡覺時的穿着,她喜歡穿得輕鬆便利,關鍵詞是:舒適、隨意。
或許總是她走在自己身後的緣故,沈無言第一次發現西樓的走路姿勢那麼奇怪。
步子細碎,扭着她的小蠻腰,一點一點往前,仿佛整個身體的前行都是由腰肢來推動。
整個人看起來幼稚懶散,偏偏又透着妖嬈動人的魅力,仿佛只憑背影就能知道那是個美得驚心動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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