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說話間,房門被敲響了,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男聲:「主人,岳翻到了,正在別屋裏等待。」
中年男人嘴角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開口道:「知道了,再過一炷香,你帶他過來,師師,待會兒讓給你見一個有趣的人。」
門外的男人應諾:「老奴明白。」
李師師則有些疑惑,詢問道:「官家今日還請了客人?岳翻?為何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官家為何要在奴家這裏邀請客人?官家邀請的客人,奴家怎麼可以見呢?」
中年男人點頭笑道:「你可以,還記得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嗎?」
李師師一愣,隨即露出了驚喜的神色:「是啊!岳翻,岳六郎?!就是寫那首詞的人嗎?官家將他請來了?他的詞作詩作和畫作在東京城都是千金難求,連見一面都見不到,官家居然將他請來了?他,他真的來了?」
中年男人坐起身子,笑道:「可不是我請來的,是他自己考來的,他是此次相州州府解試第一名解元,來京城參加會試和殿試,說起來,這次的大比,還是我特意為了他而舉辦的,他要是考不過來,那才叫我失望透頂!」
李師師更加迷惑了,開口道:「官家為了岳六郎一人召開大比?」
中年男人一笑:「怎麼?不可以嗎?科舉考試本來就是為了選拔人才而舉辦,岳翻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我為他舉辦科舉考試,有何不可?比起那些只會吟詩作對,躺在女人肚皮上指責我的人而言,岳翻可是為我平定了江南之亂,順帶着還練了十萬精兵,驍將十數員。
事成之後,不求功名利祿,什麼都不要,解下一身兵權,只是回家讀書,準備參加大考,這樣的行為風範,當今世上,幾人能有?多少年了,我以為只有范仲淹已經是世間罕有,卻不曾想,我大宋朝還有這樣的人物!還那麼年輕,十七都不到。」
李師師捂住嘴巴,驚訝道:「外人不是都說是兩位張大學士平定了江南之亂嗎?」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張英不過平定過一州匪患,張叔夜只是緝拿過一些盜賊,他們何德何能能平定方臘五十萬叛軍?」
李師師說不出話來,中年男人接着笑道:「岳翻,岳翻,都是岳翻出謀劃策,以一己之力平定江南之亂,逼得匪首方臘自盡,五十萬叛軍灰飛煙滅,區區五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完成了任務,順帶着還把禁軍整編,將那些爛到了根子裏的東西給硬生生變了一個樣兒,練出十萬精兵,更有如此的文采,我朝文武雙全之輩,不過范仲淹,韓琦之輩,比起岳翻,卻還稍有不如。」
李師師大驚失色:「岳六郎還有如此兵略?文武雙全也不過如此。」
中年男人點頭:「國士,真國士。」
李師師定了定心神,然後問道:「那官家把岳六郎請到這裏,又是為了什麼?」
中年男人露出了難得的深思之表情:「當然是為了看看這岳翻到底值不值得我如此對待,倒不是說他的才華,而是他的人品,祖先家訓,有德無才,遠勝有才無德,前者至少是忠臣,後者卻是梟雄!翻雲覆雨,顛覆江山,可怕至極!
岳翻有才,卻不知德行如何,是否真的淡泊名利,還是別有他圖,他說,若是中了進士,他想去江南的吉虔二州,不願留在東京享福,師師,吉虔二州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李師師搖搖頭,她只會風花雪月這些討好男人的事情,而軍國大事,她一概不知,她雖然懂得一些道理,但是離不開青樓女子的身份。
中年男人說道:「那是自本朝開國之初,就一直無法顧及的地方,百餘年來,民殺官,官殺民,早已勢同水火,太祖皇帝本欲征討,卻不料突然駕崩,太宗皇帝本欲征討,卻又逢北伐戰敗,無力征討,真宗皇帝以後更是如此,吉虔二州卻也知道繳納賦稅。
久而久之,朝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們不造反,就這樣吧,至今為止,吉虔二州官員數量嚴重不足,更沒有進士願意前往那裏做官,這幾十年來,除了收取一定量的賦稅,朝廷什麼都做不到,岳翻說,他想去那裏,為大宋朝平定吉虔二州。」
李師師驚訝道:「那不是非常危險?甚至會喪命?」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露出了些自嘲的神情:「所以才會沒有進士願
一百三十一 給你看一個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