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田猛然按住了腰間的長刀,眼神如刀,看着薛沖。
薛沖的微笑之中有一種使人安定的力量:「夏先生不必動怒,在下只是仰慕將軍的氣節,特來拜會,別無他意。」
果然,夏雨田是一個愛被別人戴高帽的人,聽薛沖的話是在捧自己,臉色頓時緩和下來,說道:「敢打擾我練功的人,我決不會讓他活過一時三刻,但是想不到的是,居然是你,那就當別論了。」
他心中明鏡似的清楚,想殺了薛沖,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夏先生率直之人,在下也就不拐彎抹角啦。你或許不知道,就在今夜,也就是你和金日月一起衝下壺關,在關口立下寨子的時候,蕭君給了金日月一張虎符,你知道這東西是幹什麼的嗎?」
「不知。」夏雨田的眼神有點疑惑。
「告訴夏先生,這是調動你們手下二十萬大軍的虎符,沒有他,任何一個將領都不能擅自調動軍隊,也就是說是,夏先生雖然武功蓋世,但是除了能指揮自己的衛隊數千人之外,別的事情,都得聽從金日月的吩咐。」
「啊……」夏雨田一聽,痛苦的吼了起來,他心中十分的鬱悶。這件事情,本是一種屈辱,夏雨田曾幾何時,做過別人的副將。這也就罷了,看在元壁君的面上,他也就隱忍。可是蕭君這狗如的東西,居然不讓自己調動一兵一卒,也就是不相信自己,自己為什麼要為他賣命?
薛沖適當的說話了:「夏先生不必動怒,其實,蕭君不相信你,不相信元壁君太后,都在情理之中,畢竟,你們以前可是仇敵。現在不得不聯合在一起,他自然要防範你們。可是蕭君不該這樣戲耍夏先生和太后,他把你放在壺關,把元洪派去征伐。把你們僅有的幾萬軍隊都完全的分散了,你們想想,這是要你們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以後就做他的臣子,為他賣命。這一點,元洪尚可,但是夏先生,你這樣高風亮潔的人,難道也願意為蕭君驅使?」
「老子一定要殺了他!可你更不是好人!」
哐啷一聲!
夏雨田的長刀出鞘,遙指着薛沖。
薛重微笑:「夏先生,若是和你過招,我就不來了。我知道我的武功,比起你來,還要稍微的遜色一籌。我今天來。是向夏先生傳達善意,以你的身手,在蕭君手下真的是辱沒了,何不來我這裏,我保證,會對夏先生推心置腹,真正的重用。」
「哧!」夏雨田嘲弄的笑,「這辦不到。」
薛沖的眼神之中似乎藏着一座陣法,使夏雨田也一時擺脫不開薛沖說話的影響:「夏先生,這世上的事情。只要有心,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當年陰謀刺殺龍應天的舊帳,我們一筆勾銷。難道,這也不能化敵為友?」
「什麼?」夏雨田的聲音忽然降低,似乎不相信這是薛沖說的話。
他的臉色無比的蒼白,手都有點顫抖了。
薛沖就爽快的說道:「夏先生。到了此時此刻,我也沒有任何要隱瞞你的必要了。你們當初合力擊殺龍應天,是殺了他。可是只是殺了他的肉身。他的一絲殘魂,還是在金梅瓶的威脅之下,逃了出來。只是他的殘魂太弱,因此才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能夠奪舍轉生,不過他遇到了我,現在他可是恢復得好着呢。」
「他……他真的沒有死?」
「這還有假的?告訴你,像龍應天這樣的人,早已經打破胎中之謎,想要奪舍轉生,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所以事實上,你們並沒有真正的害到他,相反,他這幾十年之中潛心道術,卻有更多的境界上的領悟。說起來,這還得要靠你們對他的那次暗算,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他要殺你們,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他告訴我,他現在正在進行一場驚天動地的修煉,分不得半點心,所以才不管塵世之間的事情。如果你現在投靠我,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我是龍應天的傳人,我告訴你也無妨,他當年縱橫無敵的道器照妖眼,現在就在我的身上。我有道器這一點,你總不會懷疑吧?」
夏雨田的眼中閃過恐懼、悔恨、懷疑等諸般情感,陷入了沉思之中。
薛沖並沒有打亂他的思路,他只是在靜靜的等待回答。
其實,龍應天對元壁君等幾人恨之入骨,又怎麼可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