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沖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恐懼,她說得沒錯,我的確是狠不下心來殺她。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老龍趕緊道:「小子,再不能猶豫啦,你現在必須殺了他,否則,今日的險情會重演,到時候,你未必再有今天的幸運。」
薛衝心中深知老龍說的話乃是至理名言,可是就是下不了狠心,看着滿臉得色的風晴雪,聲音轉為柔和:「丫頭,你為什麼一定要殺我?若是你答應不和我做對,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風晴雪美麗絕倫的臉上忽然出現嚴霜:「薛沖,我想做你唯一的女人,這你也可以答應嗎?」她笑起來的時候也像是在哭。
這像是一個笑話,她應當是在說笑。可是說笑的時候,她為什麼顯得這樣的氣憤?難道,在這個冰雪一樣的女子的心裏,居然一直是喜歡自己的。
「這——」薛沖忽然說不出話,這是無法欺騙她的。就算自己以後不對任何的女子動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已經死去的那些女子,依然活在自己的心中,風晴雪也不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女人。
可是風晴雪暗殺自己,已經非止一次,但是要命的是她不僅不收手,而且似乎還因為不殺她而自鳴得意。
她現在的武功放眼洪元大陸的女子,依然是高手,而她居然不害怕自己的心靈力,不害怕自己的修為,居然可以血濺五步,使得自己差一點就死於非命。即使是面對林慕白這種層級的高手,薛沖也可以活下來,一旦哪一天陰溝裏翻船,卻是難以保證的事情。
風晴雪雪白的牙齒顯現,用上排牙齒咬住下面的嘴唇,一種無法解釋的恨意出現在她的口中:「我就知道,薛沖,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也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
薛沖立即讀出了女人的一縷哀怨,心中有點淡淡的喜悅,但是他並沒有得意:「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好像我要你歸降我一般。你還是選擇了跟隨信母君。」
「是的。我是黑暗世界的人,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向來就看不起我們。可是你不要得意,我也看不起你,你究竟現在殺不殺我。否則我要走啦?」
薛沖發出輕輕的嘆息:「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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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這輩子註定了要死在女人的手上,你怎麼可以放她走?」老龍咆哮如雷。
「她是一個可憐的女子,我不忍心殺她,只有放了她。」薛沖嘆息。
「可是下一次,下一次你怎麼辦?」
薛沖不答,反問其他:「你覺得世上真的有所謂心毒這種東西嗎?」
老龍略微沉吟:「世上既然可以有心靈力,為什麼就不可能有心毒?」
薛沖有問:「那在你看來,心毒有破綻嗎?」
「當然有。在我看來,這和自身的修為有極大的關係。現在的風晴雪修為不算高。所以她殺你的時候十分吃力,在即將殺死你之前的那一刻,還是被你的心靈力感應到了危險,所以你才可以不死。」
薛衝心中震驚,摸着自己剛才掛彩的地方,干硬的傷疤已經成殼,有些感慨的說道:「你說得不錯,現在風晴雪的心毒功力似乎不夠,一旦她的功力增加,則我未必再有機會從她的手中生還。可是我還是想不通。信母君有什麼好,她現在明明已經是喪家之犬,風晴雪為什麼不選擇投奔我,卻還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老龍就道:「我總覺得風晴雪是一個十分特別的女子。你要小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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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沖忽然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將自己的身體全部的隱藏進照妖眼之中,瞬息之間離開屠狗峰,一種莫名的心靈力預感,使得薛沖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就在薛沖離開之後一個剎那的時間裏,薛沖剛才所處的靜室被一掌擊得粉碎。
不僅如此,薛沖所在的靜室。深達地底十丈方圓之地,盡數的變為灰燼,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本來莊嚴肅穆的神獸宮掌教靜室,現在已經是面目全非。
林慕白看着自己的手掌,口中吐出一句:「呸!」,眼神之中兇殘的味道像是要生生吃人。
他居然親臨洪元大陸。這是無法想像的事情。
「怎麼回事,薛沖明明就在這裏,為什麼殺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