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茅草屋一片靜謐,安寧了下來,可姜家的餘波未止,天穹之巔,一尊法印如巍峨山嶽高懸塵世,時而演化山海異象,時而若鬼蟒盤旋,最後更是打出了萬丈鎮魔山海金芒,驚天轟鳴從西城姜家的祭祀之地處傳出。
「還有誰敢來犯我姜家!」
宿老薑空懸空而立,如一尊意氣風發的王侯,左手持古銅法印,法印如山,上面還沾染着點點靈氣四溢的血跡,而在他的右手上,卻是血涌如泉,一滴滴鮮血落在地上,濺起扭曲的水花,美麗而妖艷。
這位壽元無多的老人生命之花儘管即將凋零,可修為似乎更上一層樓了,無畏一切強敵和勢力,他的右手中竟然拎着三顆黑髮飄散頭顱,眼眸死灰空蕩,神魂消散,顯然是真正的魂飛魄散,徹底在登仙大陸上消失了。
「你們到底是誰?」
姜空如神明般緩緩從天穹之上落下,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手中拎着的三顆頭顱,大手一震,天地靈氣匯聚,剎那間覆滅了一切邪念,這三顆頭顱如塵埃點點,飄散世間,滅了大敵,可姜空的神情卻沒有任何喜悅,反倒是眉頭緊皺,本就滄桑的面龐愈發凝重了。
今夜姜家遭到了某方勢力的窺視,有三位修煉界的強者出手,沒有動用供奉的圖騰氣,只是單單以聖訣之力對抗,所以即便是姜空也無法知曉他們的來歷,可他活了歲月,眼光老辣,能夠感知到這三人聖訣之力綿延,氣息空靈澄澈,混若天成,絕非屬於西城這樣的塵世煙火之地能夠凝練而出,應該是深山中的宗門界強者。
「在姜家和宗門有牽扯的只有那一人了。」
姜空若有所思,收起了古銅法印,孤身一人邁向了遠方,略顯佝僂的身影在祭祀之地緩緩消失。
而祭祀之地的那方神異祭壇之上,赤金大尊沉寂了數月,此時卻發出了一陣微弱的顫抖,生機無盡,在它四周流淌,一株株翠綠的嫩草破體而出,微風吹過,便是茁壯成長,眨眼間如眾星供月,將那被金絲團團包圍的圖騰護在了中央。
黑夜無聲,萬物死寂,直到東方泛起了一絲魚肚白時,人們才發覺清晨不知覺見到來了,西城的紅塵喧囂尚未達到巔峰,只有一兩位起早貪黑的小販很是勤快,擺攤吆喝,悠遠而透着西城腔調的清唱聲打破了黎明,驚醒了很多還在沉睡的人。
時間匆匆過去,酒館茶肆開張,三五成群,一片繁花似錦,人情味兒十足,驚魂未定的姜塵跑到了問道樓處飲了幾壺酒,吃了一些熟肉,當然是沒付錢的,再次拒絕了由店小二之口傳達出的召國竹君子的邀請之後,便直接離開了,他本來是想尋一下那位瘋老人,結果卻不見了蹤影,自然不會沒事找麻煩,他摸了摸胸口那本聖訣,逃跑似的回到翠竹閣,剛要緊閉起門窗,身形突然一頓,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自己腦袋,苦笑着呢喃了一句『此一時非彼一時』。
往事一去不復返,在姜家乃至偌大西城,如今的他無懼任何年輕一輩強者,縱然是老輩人物看他扎眼,卻也毫無辦法,畢竟是四大修煉世家之一的姜家,底蘊之深厚,哪怕是在歲月中凋零了一位位宿老,也不是其他蠅營狗苟之徒能夠挑釁的,更何況還有召國四君子之一的竹君子,只要這個大幌子還沒被戳穿,誰人動他也要好好思慮一番。
「姜凌雲...當真可怕。」
竹節凝清香,新生的翠竹閣中時而飄出一陣異香,姜塵默默將那本聖訣摸出,一道道用血色筆跡刻畫的詭異字眼映入眼帘,可他心思依然尚未沉澱下來,焦躁不安,難以靜心,雙眼看也沒看這本聖訣,兀自將其仍在了一旁。
「心思不安寧,能看出個什麼。」
姜塵微微閉眼,心中觀想拈花佛陀的禪意,想要靜下心來,可始終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他的神魂,如一隻無形大手,將他的心拉到了九霄之上,無法沉下。
「姜凌雲..」
一位白衣如雪的儒雅男子背負青天,仿佛即刻出現在了姜塵眼前,陡然間他身軀一轉,姜塵看見了一對森然慘白的眼眸,其中竟然有無盡鮮血和屍骨落下,鬼魂哭喊繚繞耳畔,姜塵失聲一叫,眼眸猛然睜開,背脊冰冷,居然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是由本我生出的心魔,還是外來力量在干擾?」
姜塵抬手將冷汗抹去,仍然有些心驚肉跳,天
第九十四章:古來聖賢皆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