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丟下長劍,一時間心中淒涼之極,黯然道:「師弟,難道咱們華山劍法當真被破了不成?」
青衿反問道:「師兄,若是剛才使劍的是師父,還破的了嗎?」
令狐沖一愣道:「師父武功高深,剛才若是師父使來,師弟必是破不了的。」
青衿笑道:「難道師父使得不是華山劍法,那怎能說破了華山劍法。」
令狐沖一愣,覺得師弟這句話說得極有毛病,反駁道:「師弟武功比不上師父,自然破不了。」
青衿笑道:「既然碰到武功高的就破不了,那只能破武功比自己低的了。」
令狐沖張張嘴,覺得青衿說的不對,卻不知從何處反駁。
青衿問道:「大師兄,本門武功的要旨是什麼?」
令狐沖詫異的看了青衿一眼,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朗聲道:「本門功夫,以氣為體,以劍為用,氣是主,劍是從,氣為綱,劍是目。內功不成,劍法再好也是無用……」
令狐沖這時恍然大悟道:「啊,是了,本門以練氣為本。倘若內功比他高深,招式自然威力極大,他如何破得了。」
青衿搖頭道:「咱們華山劍法精妙絕倫,他破的儘是些死招,這些破解招式看似精妙,但都是取巧的法子,破綻極多,難道咱們就故意使出這招給他破,不會中途變招,攻他的破綻。」
令狐沖剛才只是驟見華山劍法被破,心中慌亂,此時經青衿點破,如何想不明白,心中頓時一松,向青衿拱了拱手笑道:「還是師弟看的明白,這些破解招式,一式只破一招劍法,還得使劍之人中途不能變招,等他來破。只是咱們劍法雖分一招一式,可打鬥時卻是糅合起來一起使。」
「若我用有鳳來儀,他按破解之法來攻;我中途劍招一變,轉成蒼松迎客,他再換成這招破解之法;我再轉成無邊落木,不等他用出破解之法,我早已在他身上刺幾個透明窟窿。」令狐沖說道這裏,心中擔憂一掃而空。
青衿看令狐沖語氣露着歡喜,不禁笑道:「大師兄言之有理,想這魔教之人想法果然不同尋常。臨死前也要留下破解之法,生怕讓人以為他是技不如人。」
令狐沖接道:「正是,如他們不是刻下這些武功招式,而是從旁協助那位使雙斧的長老一起開山,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怎會變成這一堆枯骨。」
青衿笑道:「師兄所言甚是,不過當真那樣,這滿洞的精妙招式,咱們可見不着了。」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一時間鬱悶之氣盡去,便各拿火把,在洞內四處觀看。
青衿一年遊歷,眼界非淺,五嶽劍派各門劍法他都略知一二,有的更得了幾分精髓。
他邊走邊看,洞內竟有不少他也未曾見過的精妙招式,知道這些都已經失傳,心中不由多了幾分激動!
五嶽劍法中,華山劍法正奇相合,嵩山劍法氣勢雄偉,泰山劍法古拙樸實,衡山劍法變化奇幻,恆山劍法嚴謹細密。
青衿有各派入門劍法為基,一年磨練,此刻驟見如此多的精妙招式,一時間感悟頗多,沉迷其中。
時間流逝,等兩人轉了一圈,再此碰頭時,已近午時。
青衿忽然從感悟中清醒過來,一拍額頭,對令狐沖言道:「師兄,這裏事關重大,萬不可泄露,咱們還是趕緊請示師父為好!」
令狐沖也深有同感,連連點頭。此時離採藥送飯已是不遠,兩人也不耽擱,快步朝洞外走去!
……
華山密室的門緩緩打開,岳不群從裏面踱了出來,他左手拿着幾本道藏,右手拿着幾張雲紋宣紙。
行到紫檀木桌前,他把道藏放在桌上,拿起一頁宣紙,上面是工工整整的小楷,看墨跡尚新,可見時間不長,他小聲默念着:「人徒知枯坐息思為進德之功,殊不知上達之士,圓通定慧……」
初始尚能看懂一二,越往後越是晦澀難明,看到最後更是雲裏霧裏,不知所云。
岳不群緊皺眉頭,拿起一本道藏查看,足足半個時辰,才又拿起宣紙默讀,他臉色舒緩,恍惚看懂一些,又恍惚似懂非懂。
這篇法決既不是內功,也不是招式,既有入神坐照的搬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