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落魄王夫
徐中嚇傻了,呆怔怔地在地上坐了半天,才意識到床上躺着的不是個死人。
&哥,我真被你嚇死了,我以為你詐屍呢。」徐中拍拍屁股爬起來,湊近床邊。
也難怪他會誤會,面前這個人瘦得皮包骨頭,實在不能稱之為人了。
手臂上的皮膚鬆弛而多皺,削尖的手肘幾乎要頂出皮肉似的,與其說是手臂,倒不如說是竹竿更貼切些。
那人艱難地轉動眼珠,盯着徐中,渾濁的眼中隱約可辨出一絲驚奇和戒備。
&究竟是什麼人……怎麼能闖進這裏……咳咳咳……咳咳……」
他說完一句話,就不停咳嗽起來,整個身軀震得顫抖,徐中甚至擔心他這一咳就把這副本就不結實的骨架子給震散了。
&里沒門沒窗,一點外面的聲音也聽不見,難怪出了這麼大事你都不知道。」
那人微微皺眉:「外面出了什麼事?」問完這句,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兩眼中聚起厲光,伸出一隻雞爪似的手,抓住徐中肩膀,「是不是溫白陸……溫白陸擁立新君了?」
他身體虛弱,手上的力道並不大,嶙峋的骨節卻硌得徐中生疼。
徐中擺手道:「還沒有,他正忙着和太子搶傳國玉璽呢,已經打了大半天。」
&麼?」那人聽到傳國玉璽四字,似乎很是吃驚,上半身抬了抬,最終卻無力倒下。
徐中趁這時候,上上下下地看了他幾回。
這人看上去被囚禁在宮殿裏很久了,否則不會弄得屋裏氣味這樣難聞,他身上的肉大多都已萎縮,可見是長年臥床造成。
然而這麼一個病痛纏身,怎麼看都活不了多久的人竟需要派那麼多士兵看守,想來不是普通角色。
徐中忽然間聯想到一個人——那個據說被溫白陸囚禁起來,臥病兩年的老皇帝。
這麼一想,他不禁細細朝那人臉上看去,想分辨出他的五官是否和盧淵盧泓有幾分相似。然而床上的人早就瘦得脫了形,哪還有什麼痕跡可尋?
徐中轉念又想,溫白陸曾經說過,老皇帝除了眼珠子能動,和死人也沒什麼區別了。
眼前這老哥不僅能開口講話,手腳也能動彈,看來是自己想多了,畢竟像溫白陸那樣心狠手辣的死太監,就算多抓幾個仇人關在宮裏頭折磨,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這麼一想,徐中竟對他生出幾分同情,問他道:「你是不是因為得罪溫白陸,才被他關在這的?」既然是溫白陸的仇人,那多半就是好人了。
誰知那人卻不答,反問道:「你先告訴我,你說他們在搶傳國玉璽……是怎麼回事?」
徐中登時樂了:「老哥,你都病成這樣了,還關心什麼傳國玉璽?我看那玩意兒真他娘不是什麼好東西,害人。」
那人愣了一下,竟也啞着嗓子笑起來。他每笑一次,就像拉動一支破舊漏氣的風箱,嗬嗬作響,全不似人聲。
&說得對……傳國玉璽歷來是天命正統的象徵……卻何嘗不是……萬世之亂階……」
徐中聽他說話像在聽天書,皺着眉頭問:「你說什麼亂接,誰接誰啊?哎呀你們這些讀過書的人說話就是累。」
那人又是一愣,笑道:「就是說……那玩意兒真他娘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大概從來沒說過這麼淺直的粗話,自己忍不住笑了許久,才又道,「小兄弟,你很有意思……」
徐中「嗤」了一聲,撇嘴道:「還有意思呢,小命都快沒了。」他本來就不見外,聊到現在更完全放開了,說着往床邊一坐,兩條腿都盤在床上,歪頭跟那人說,「我實話告訴你吧,根本沒有什麼傳國玉璽,全是我編出來騙他們的。」
那人扯了扯嘴角,低聲道:「寡人自然知道。」
徐中沒聽清,問他:「你說什麼?」
他卻不再說了,改口道:「我說,你騙他們做什麼?」
徐中哼道:「怪我出門沒看黃曆,莫名其妙救了個王爺,就被溫白陸那個死太監盯上了。不但要殺我,連我家裏老娘都讓他抓了,關在大牢裏,現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要不是為了救我娘,我這輩子都不想跟什麼太子九千歲的扯上關係……」
他說着說着,聲音漸低
第18章 託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