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發出來的一樣。
可是沈庭歡不願意再說了,怕說多了就會提醒他那些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情愫。
江年錦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直接轉身就往大門口走出去。
她追了兩步,自身後抱住了他。
&為什麼不願意給我機會?哪怕再也不能繼續留在這個圈子,我也希望可以留在你的身邊。」
沈庭歡的聲音染了淒涼,沒有平日的一姐范兒,換了誰都該動容的。
江年錦卻只是伸手摘了放在他腰間的手,一言不發的就走。
他的車停在外面,沈庭歡的司機正坐在車裏等她。見他出來,立馬下車給他行禮,他沒理。
坐進車裏的時候他又看了一眼表。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身上有一部分躁的很。不得要領的躁。
他還以為,他的身心全死了,原來還有一部分是活的。
可是這部分不再他的掌控範圍之內,他不能繼續放任。
?
聽溪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又翻了一個。床不大,她橫在中間更顯小。
床頭那盞燈還亮着,最近這些天,關燈的人都是江年錦。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在等什麼。屋子空蕩蕩的,心裏也空蕩蕩的。
她起來,走到客廳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明明他在的時候也不會說很多話,可是他不在的時候,卻靜的這樣恐怖。
她陷進那綠茸茸的小沙發里,她也不記得當時自己為什麼會買這樣一個沙發,可能只是這個顏色顯得特別的有活力。
江年錦似乎也特別偏愛這個位置,每天晚上他都懶懶的坐在上面看着她收拾屋子,洗碗……從來沒有想過,他這樣的人物竟然過的也是這樣清閒的晚上。總覺得他這樣的人,是分秒必爭的。
腦海里片段那麼多,可是耳邊還是靜的難受。她打開了電視機。
用一色的話來說,女人都是睡美人,這麼晚還不睡覺,就等於是女人的慢性自殺。
她以前也不覺得睡覺是這麼費勁兒的一件事。可是他來過之後,什麼都變樣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尤其,是像她這樣,這麼輕易就養成了習慣,更可怕。
娛樂頻道的時尚特輯正在轉播點評急景今天晚上那場名為「春之舞」的秀。這場秀排場做的很大,但因為開秀之前的宣傳不完善,來捧場的人並不多,熟悉的面孔少之又少。
沈庭歡是主場,第一個被關注的人自然就是她。麻辣主播自有她的麻辣風範,言辭犀利但也不失偏頗。
聽溪平時很少看這樣的節目,決定踏入這個圈子之後,更是不會想要看。
再多的讚美,也總少不了詆毀,這就是她們所要承受的。
只是聽溪這會兒,實在需要一點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而那個人,又偏偏是沈庭歡。
在四谷莊園與陳爾冬談過之後,聽溪隱隱綽綽之間總覺得,所謂江年錦的心尖寵,或許就是沈庭歡。
她見過江年錦為沈庭歡據理力爭的樣子,她也見過沈庭歡在江年錦身邊笑靨如花的樣子,他們都為彼此,有過不像自己的時刻,那不是愛,又是什麼?
聽溪輕嘆了一口氣,把失焦的視線重新移回屏幕上。
沈庭歡穿着拼色的短裙,頭髮梳成利落的馬尾。這大概是她走過的秀裏面最妝容最簡單的一次,唯一濃重的修飾是她的唇妝。
這樣的沈庭歡看起來真是青春,如果摒棄那些心機,她得有多美好。
聽溪仔細的觀察着沈庭歡。她走台的時候像只驕傲的孔雀,把重心抬得很好,讓人感覺她的頭頂有根線規範着她的姿態。她每一個恰如其分的停頓和轉身在無形之中都彰顯着她的專業。
沈庭歡的颱風,節奏感都是無可挑剔的。可是唯一不足,是她個人的氣場太強,這樣強大的氣場讓她和服裝之間產生了幾分喧賓奪主的尷尬感。
聽溪喝了一口水,驚訝於自己竟可以以這般公正、專業的目光去審度別人。
一色總是強調,當你可以看出別人身上的不足,這就說明這些錯誤不會出現在你自己的身上。
看來她今天的失眠,也還不至於一點意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