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海風裹挾着血腥味從戰場西北吹過來,已經十二月了,這凌冽的風又潮又涼,吹得人身上黏糊糊的非常難受。
而那面染着血的米字旗卻在這海風裏獵獵作響,平淡無奇,但是諸葛嗣感覺得到,周圍每一名英國士兵都在這旗子的影響下跟打了雞血一樣和狼人以命搏命,正常情況下面對強敵縮影產生的膽怯和逃避心在他們身上是一丁點都看不到。
和信仰一樣,這面旗子顯然也有着類似的作用。但是諸葛嗣特想吐槽,這種作用為什麼沒在自己身上顯神威呢。
「估計是因為你不是這個國家的人,理解不了這個國家的人民的信念吧?」蕾拓和諸葛嗣一起站在旗杆底下仰視着米字旗,「突然想起來,在我還年輕的時候,每每出征,身上都會披着用棕熊皮製成的戰袍,而我的部下每當看到我的戰袍就會知道我也上了戰場和他們在一起,那個時候我的部下們真的是非常的勇猛,只要我沒有撤退,他們就算身殘也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去攻擊敵人。這麼想起來,我的熊皮袍子和這面國旗的作用應該是一樣的吧。。。。。。可惜我現在已經失去我的熊皮袍子了。。。。。。」
諸葛嗣想了想,覺得蕾拓現在就算是有袍子也沒用,她領導誰去啊。
「嘛,不過這裏也不是我該待的地方,」諸葛嗣把血腥裁決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通體黃金色的武器在從陰雲中穿出來的陽光下反着白光,諸葛嗣把血腥裁決收進腰間,又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補給品,「恩,還足夠,蕾拓你先回來吧,我要朝着埃克塞特前進了。」
蕾拓點點頭,把視線從米字旗上收回來,一扭身鑽進手鐲里。而諸葛嗣則和不遠處的威爾遜王子打了個招呼,告訴對方自己準備按照計劃去往埃塞克特尋找馬庫斯的蹤跡。威爾遜王子此時正在養傷,剛才狼人的一口直接咬折了他的左臂,現在即使上藥也需要休息。
這群紅色的狼人不具備反隱的能力,這一點讓潛行中的諸葛嗣鬆了口氣,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要十分小心,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有什麼細節被狼人發現——即便現在他的潛行等級已經讓他不會在地上出現腳印、陰影或者有碰撞體積和氣味了也是一樣,小心無大錯。
但是對於這種每次都是深入敵後的作戰行動諸葛嗣內心多次深表不滿——這玩意,被抓到就是死的節奏啊。跑都來不及吧?
現在他要是死了那可就是一屍五命的節奏,橙現在也縮在哨子裏呢。
「不過話說回來,這裏的狼人還真多,敵人好多。。。。。。。」靠在一棵樹後,諸葛嗣數了數眼前的狼人,這些傢伙都長一個模樣所以也分不清誰是誰,只能大概確定有十幾隻。這裏距離狼人和人類交戰的位置超不多兩百米遠,但是這裏卻已經進入叢林地帶了,原本由低矮喬木和長到腳踝的野草組成的空地現在已經被一大片橡木林取代。
諸葛嗣看了看,心說得虧剛才空投在草原上,這要是落在樹林裏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就着環境,按照剛才落地的時候人們懵逼的狀態來看,當場就得死一半。
「小哥,小心點,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突然手鐲里的貝雅提醒了諸葛嗣一句,聽得出來她也很緊張。
諸葛嗣立刻停住腳步找了個掩體,「哪裏有問題,隱身嗎?」
「。。。。。。不,不是你的問題,是狼人,狼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對勁。」貝雅很嚴肅的說着,「但是我現在也說不出來是哪裏有問題,本能告訴我你正在朝着很危險的地方前進,但是我不清楚是什麼等着你,總之你留神吧。」
「好。」既然不知道危險是什麼,那就只能留神了。
空投地點距離埃克塞特還有十公里的距離,這個距離就算時諸葛嗣平時步行都需要一個多小時,現在他走走停停,這個速度基本上三個小時以後才能看到埃克塞特的城市邊緣。
「但願裏面的人沒死光。」蕾拓只能這樣祈禱。
「不對勁,很不對勁!快停下!別走了!」貝雅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實在按捺不住的她叫停了諸葛嗣,「前面有什麼很糟糕的東西,我建議你別冒險了。」
「那怎麼辦?換條路繞過去?」
「等會我想想,這種感覺挺熟悉的,但是想不起來是什麼了。很有可能是我的『老朋友』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