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環不答,反而將茶遞到趙淑面前,「這金盞花茶,香高、味醇,清爽,最適合炎炎夏日飲用,可敗火,郡主不如先飲一杯,如何?」
她已不在親切的稱趙淑為阿君,而是喚作了郡主。
趙淑冷哼,「這茶怕是要人命的催命符吧,我自問與謝姑娘近日無讎往日無怨,不知謝姑娘這是幾個意思?」
說罷,她走到孫雲身側,手搭在她肩上,謝錦環尚未回話,一十二三歲年紀的女孩兒便突然從花圃中出來,走到趙淑身邊,雙眼仿佛一頭狼般盯着謝錦環。
見到小女孩兒,謝錦環笑了,笑得極為燦爛,「我就知郡主不是簡單的,孫家的地盤,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人進來。」
「若謝姑娘無事,我便走了。」趙淑不想在此處浪費時間,她還有事要做。
「還請郡主留步,郡主可知這裏有多少陷阱?」她指了指周圍,密密麻麻的花海,彩蝶在花中飛舞縈繞,猶如仙境,「方才我便說,這樣好的地兒,要被糟蹋了,不是說笑。」
「阿雲,我們走。」趙淑見她顧左右而言他,沒了耐性,招呼孫雲離去。
孫雲站起來,看了趙淑身邊的女孩兒一眼,是執海的弟子,方才一直未見,沒想到一直跟在身邊。
「郡主該敗敗火,還是喝杯茶罷,我無惡意,只是想與郡主結為盟友,如何?」她淺笑,坐在那裏仰頭看趙淑。
趙淑揚眉,「謝姑娘也太無誠意了,既是結盟,為何與之遮遮掩掩的?」
「不遮遮掩掩一番,怎知道郡主有資格與我結為盟友?如今看來郡主是有此資格的。」她看了一眼執海的女弟子蘇繡一眼。
「但我看不到謝姑娘有何籌碼,你憑什麼和我結盟?」她的視線落在謝錦環頭上,「姑娘,怕已不是姑娘了罷。該稱娘子。」
謝錦環臉上終於露出怒色,啪了拍案而起,雙眸仿佛要把趙淑生吃了般,不過她很快便收了臉上的怒色。「太子殿下回京幾年了吧,依然在東宮念書,一不參與朝政,二無黨羽,你助我。我設法讓我祖父助太子上位,如何?」
「哈哈哈。」趙淑笑起來,仿佛聽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般,笑了幾聲,笑容一收,面色冷峻的道:「阿雲我們走。」
趙淑這次,說走,絕不拖泥帶水,直接與孫雲折了一條小徑,很快便消失在謝錦環的視線里。蘇繡臨行前,還回頭警告的看了一眼謝錦環。
謝錦環並未生氣,而是含笑目送趙淑離開,喃喃自語,「你會回來求我的。」
語罷,一團灰白從花叢中走出來,來到她面前單膝跪下,「姑娘,奴婢不是那人的對手,還請姑娘贖罪。」
單膝跪下之人。是一名女子,臉龐分明已不再年輕,身高卻乃像個七八歲的孩童,右肩受了傷。像是被暗器所傷。
「無事,機會多的是。」謝錦環聽罷閉上了眼睛。
趙淑與孫雲走了好遠,孫雲道:「她瘋了,堂兄退了她的婚事後,她便不大正常。」
「可有聽說什麼?」當年知曉謝錦環被孫家退婚,她還暗自可惜。謝錦環其實是個聰慧之人,直到剛才她都還這麼覺得。
孫雲微微搖頭,「不清楚,不過阿君,你發現沒有,她的眼睛看什麼都似乎像瘋子的眼睛一般,很是癲狂。」
趙淑搖頭,她剛才還覺得謝錦環是個聰慧的人,沒看出她眼中有癲狂,或許是她修飾了與自己對視的眼神罷,若是故意在這裏給自己挖個坑,一時半會還真難以察覺,畢竟自己與謝錦環並無仇怨,前世沒有,今生也無。
不對,她突然皺眉,若謝錦環非要遷怒於她,那麼便也不必客氣了,希望不要如此。
「方才孫家那丫鬟喚她姑娘,而她梳着婦人頭,你不覺得詭異嗎?」孫雲說罷竟覺得後背生涼。
「謝家不可能放一個神經病出來。」孫雲這般說,她也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恰好這一帶也無人,趙淑便問蘇繡,「可有查到什麼?」
「回郡主,楊光和柚麻被孫家的人發現,如今已出了園子,只等機會再進來,陳冉和梁溪跟在王爺身邊,並未被發現。」
趙淑聽罷點點頭,「如此甚好,切記一定要保證父王的安全,一旦有任何問題,便過來通知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