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司這一次並不是翻窗而入,而是從屏風後走出來,趙淑乍一見他走出來,還嚇了一跳。
「兄長。」見着人,不免一喜。
衛廷司看向她,從懷裏取出一根鏈子遞過來,「拿着,有事,去一品居找掌柜的即可。」
趙淑接過鏈子,異樣的看了衛廷司一眼,這條鏈子極為奇特,繩子非金非銀,亮黑色的,看不出材質,吊墜是一個箭頭形狀的堅硬物,呈烏亮光澤,不算美觀,卻也不俗氣,有着獨特的氣韻。
「這是何物?」送女孩子東西,該是玉石金器,這鏈子半點不搭。
「穿雲鏈,可做信物,我要離開觀州,日後不能看着你了,你須得凡是細心,若有事,拿着穿雲鏈去一品居找掌管的。」衛廷司又說了一遍。
趙淑雖覺得收下極為不合適,但若不收下自己又覺得失去了一大助力,現在她需要八方來源,才能斗得過那些魑魅魍魎……懷着複雜的心情,她還是將蓮子揣進了懷裏。
然,衛廷司卻制止她,並從她手裏取下穿雲鏈,看到他將穿雲鏈從自己手裏拿走,心裏極捨不得,難道他後悔了?怕自己惹禍,幫不了?
下一刻,她便被自己的小人之心而臉紅了。
只見衛廷司將繩子打開,親自給她戴上,「莫要遺失了,有此信物,可號令一品居所有夥計以及背後的人,我知你與一般閨秀不同,這樣極好,只是如今你實力尚弱,還不能保護自己,切莫要露了馬腳。」
第一次有人對她說,與別的閨秀不同無無妨,這樣極好,皇祖母嫌她自作主張,霍白川嫌她是女子讓她回家繡花。
算算。她認識的人好少,竟這麼點人。
「兄長要去何處?」趙淑胡亂扯了一個話題,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衛廷司為她戴上鏈子,退了兩步。「如今端王諸子正在奪位,我在他封地練兵,三五年內,我都不會回京,如今京中極亂。你也莫要輕易回京,可知曉?待我率百萬雄兵之時,你再回京。」最後一句話像是在玩笑。
趙淑笑了起來,點點頭,「好,等兄長率百萬雄兵送我回京。」說罷想起粱允四的話,忙問:「梁公公說皇祖母龍體大不如前,可是當真?」
「無事,障眼法而已,皇上操勞。龍體自然比之其他人要弱些,不過不礙事,四皇子明日回京,你莫要攔着,一切回京再說可知曉?」他絮絮叨叨的,仿佛莊嬤嬤附體般,話好多。
趙淑靜靜的聽着,衛廷司從來都是沉默寡言的,今次能說那般多話,實在讓她驚訝。
她點頭。突然問:「兄長可知懿德皇后?」
衛廷司一愣,不過還是微微點頭,「知曉一些,淑淑莫要去查懿德皇后的事。你現在答應我。」他正視趙淑,那架勢是非要她答應不可。
趙淑看他鄭重其事的,不由得好奇,便問:「為何?郝貴妃都能知曉,我定是也要知曉,不然我總吃虧。皇祖母處處忍着郝貴妃,定是因為懿德皇后,郝貴妃有這麼大個依仗,而我對這個依仗一無所知,我覺得很沒安全感。」
她所不知曉的是,太后有顧忌,也有讓她練手的意思,當在很多年後,回想起往事,一路走來有驚有險,也有暖心的『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這是皇上的逆鱗,你可知曉?郝貴妃知曉,是因為她自小本便知曉,而非皇上,皇上從不讓人提起懿德皇后,前幾年,有人無意中提起,結果皇上將他撥皮抽骨,你怕不怕?」
趙淑搖頭,她自是不怕,只是更好奇了,不過既是明德帝的逆鱗,她便不查明德帝,從郝貴妃入手好了,想了想,道:「兄長,知曉郝貴妃與懿德皇后是何種關係?」
「懿德皇后很神秘,我也知之甚少,不過郝貴妃跳舞極像懿德皇后,似乎是懿德皇后不外傳的,不知郝貴妃是從何學得,故此皇上極為寵愛郝貴妃,好了,淑淑先莫要去與郝貴妃作對,可能做到?」他說着說着,竟有些哄着的語氣,只是他語氣僵硬,是極不擅長哄人的。
趙淑失笑,分明不擅長哄人,「我不與郝貴妃作對,她卻非殺我不可,兄長可知國舅爺和國丈是如何死的?我與郝貴妃早已是不死不休。」
「你放心,我給她找些事做,保證三五年內,不會找你麻煩,三五年,你可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