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可靠吧,信是衛大人親自送來的。」綠蘿說到最後心虛得聲音越來越小。
趙淑鬆了口氣,不過她還是很不放心,「信呢,給我看。」
綠蘿放下水瓢,出了門,不多會,便拿了一封封了蠟的信回來。
趙淑接過信件,皺眉,這小朱子的字也太醜了點,只見信上歪歪斜斜的寫着敬上,郡主親啟字樣,猶如地上爬蟲爬在紙上。
打開信件,裏面只有一張紙,寥寥幾行字,也是寫得歪歪斜斜,大部分字是解釋自己為何送這封信,以及所託之人乃自己表弟,衛廷司的屬下。
最後幾個字讓趙淑深思了好長時間,『同緋池者多數,青州知府夫人系端王妃堂妹,是否詳查?』。
端王,自己的二皇叔,原名趙崇泰,後明德帝登基,覺得名字沖了泰和殿,便更名為崇忠。
端王此人,趙淑對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印象,削爵那會,諸王集結兵力反了,他也跟隨了潮流,不過沒有躲過被掃平的命運,最後落了個圈禁終身的境地。
她想了想,雖然現在自己是最受寵的郡主,自己父王也將封地退回,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但不能樹敵太多。
除非端王主動來惹永王府,永王府是斷斷沒必要主動去招惹端王的。
打定注意後,「還能傳信給小朱子嗎?」
「能呢,衛大人說他屬下明日再去青州。」綠蘿急忙把衛廷司告訴她的話說出來。
「請他給小朱子帶個口信,讓他速回。」
只是,衛廷司的人去青州做什麼?難道是查科舉舞弊的事?
大庸雖有科舉,卻是烏煙瘴氣,看來衛廷司在下一盤大棋。
也罷,如果是更好,若不是,太子不是也要去青州以北辦差嗎。
總不能讓那些人把大庸毀了。
沐浴更衣後,趙淑便先去沉松院,永王已經捧着象棋在研究了,見趙淑來,「阿君,你給你皇伯父的棋譜給為父一本。」
「沒了,父王去找皇伯父要吧。」趙淑聳聳肩,不是她不給,而是這種特別的東西,總要先讓明德帝玩膩了,別人才能暢快的玩兒。
太后是很寵愛幼子,正應該寵愛,所以要更懂得該怎麼做,做天子弟,真的沒那麼容易。
趙淑不知道,若當初自己默寫棋譜順便給自己父王一本,明德帝會不會不那麼開懷。
一切,她都不敢賭。
「阿君還記得殘棋,父王要不要試試?」
永王心裏的失落瞬間就煙消雲散了,皇兄有棋譜,而他有女兒,想想,還是自己幸福。
「先去看你皇祖母,明日與你皇祖母一起下。」永王彈了彈寬袖,便站起來。
父女兩一道先去了正院找太子趙儀,然後才去仙台院。
不同於永王府一片和諧,此時王家,長房正院,「嫂子,您一定要幫幫妹妹啊,我家老爺忠君為國,絕不能冤死在天牢啊,嫂子。」
岳樓銘的夫人岳王氏哭得梨花帶雨,傷心欲絕,仿佛下一刻就要暈厥過去。
王寬祁的夫人王沈氏遞了張乾淨手絹到她面前,安撫道:「放心,你哥哥一定不會不管的,不要太過擔心,妹夫不會有事,聽嫂子一句,這個家不能垮,還得看你,孩子也還小。」
聽了這話,岳王氏哭得更凶了,哇的聲音突然拔高,嚇了王沈氏一跳,一雙遠山眉皺得緊緊的。
是啊,家裏也不知道能靠誰了,孩子也都還前程不定,「嫂子,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爺。」她早已亂了方寸,慌亂不已,只會重複着一句話,不知該如何做,才能將她相公從天牢裏救出來。
「妹妹,莫要再哭,你哭,妹夫也不會出來,聽嫂嫂的話,先快回家去,家裏還得你撐着,你哥哥不會坐視妹夫被人陷害的。」王沈氏已經快將耐心用完了,此時聲音有些冷。
哭得起勁的岳王氏只覺得一瓢冷水從頭淋到腳,她渾身一震,哭聲戛然而止,一雙紅腫的眼睛泊泊流淚,卻是不敢再出聲。
王沈氏見她這個樣子,更是看不上,將頭轉到一邊,「妹妹想想我的話,是不是這個理?」
岳王氏還能說什麼?她父親不過是王家旁支的旁支,能入得了王家門庭,不過是自家夫君為王家做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