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歡喜的抬起手來,想好好抱抱他,想要好好看看他,那樣歡喜的投入他的懷抱,「洛傾,洛傾,你怎麼可以這麼壞,你都沒有護着我,你也沒有陪着我,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伏在他的肩頭,粉拳砸在他的身上,她哭着,求着,要他不要再離開,一定不要。
「我怎麼會離開你呢,一定不會的。」輕輕扶正她的身子,暖暖濕濕的吻就要落下來,辛夷歡喜的等着,而迷離間,摟着自己的人,回應着自己的人,竟然是洛偃,滿目的冷峻,滿臉的的血痕,一如那日。
「啊——」一聲驚叫,從噩夢中醒來,也驚醒了握着她手伏在塌旁的人,鳴暉急忙起身,拭去她額頭冷汗,「辛夷,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拂開他摟上肩膀的手,辛夷終於定下心神,原來,只是一個噩夢,噩夢而已,「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裏?其他人呢?」
「你午時就暈過去了,湯藥也已經灌了兩幅,一直不住的發汗顫抖,我又怎麼能離開,且你昏迷時嘴裏喃喃的不知在說些什麼,我擔心叫她們聽了不該聽到的,說你舊疾發作不能見人的,都打發出去了。」鳴暉扶她起身,「那些東西我都見過了,雖然無毒,但怎麼能是給人吃的呢?何況是你現在這身子?皇帝素來心性不定,辛夷,聽哥哥的話,不要再鬥了,太危險了。」
「危險?」辛夷冷笑,宮中哪個不是如履薄冰,她更是刀口舔血,就是因為他心性不定,她才更要斗下去,於他斗,於韋妃斗,其樂無窮。
「我既然已經醒了,哥哥辛苦一天,也該回去了,若不然,府中該擔心了。」辛夷披衣,「叫綠蕪進來服侍我吧,今日之事,哥哥不要對任何人提起,若有人問,只說受了驚嚇,痛苦許久,傷了胎氣。」
「臣知道。」鳴暉躬身退後,她的秘密他不去企及,只是宮中傳言甚多,他又怎會不知一二,唯有他知道,十之八九是真的,她背負着亡國亡家的痛苦,失去所有的悲哀,他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最起碼,他可以陪伴,風霜雨雪,同她一起背負。
留一劑補身安神的方子,他在茫茫夜色中隱去,綠蕪小心進來,眼圈紅腫,想必哭了很久,一進來就撲在她榻前,「小主,是奴婢無能,是奴婢沒用,奴婢不能保護小主。」
「怎麼會?綠蕪已經將我照顧的很好,是那東西太好吃了,我被它的美味擊倒了。」辛夷笑着捧起她的臉,「哭的眼睛都腫了,別人見了,還以為我責罰你了。」
臨武跟在身後進來,躬身拜倒,「小主,今日黃昏的旨意,史美人遷居未央殿,今夜,也是她侍寢。」他憂心抬頭,「這些日子以來,陛下還是第二次,寵幸這些美人。」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會再見他了。」嘴角牽起一抹冷笑,洛偃,看來,該是好好收收你的心了。
178秋草黃,夜未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