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紫決怕是從來沒有這樣窘迫和丟臉過,她在婀娜和嬌喘中等着上鈎的小魚,為保萬全,她撤掉了這殿中的所有丫頭侍婢,而且在他到來之前,便焚上了叫人心神蕩漾的帳中暖香,這絲絲縷縷的香氣更是叫她春情澎湃口乾舌燥。
身上的小衣也已經被她拋去,唯有那幾絲蝶衣被她裹在身側,欲拒還迎,覺察到來人,她輕輕巧巧的,僵藕臂伸出。
「勞煩大人了。」那聲音,勾魂攝魄,原來她韋紫決也可以妖孽如此。
那人並不出言,只是將手指搭在她的藕臂上,中規中矩,並不僭越半分。
「聽說蘇太醫儀表堂堂,叫人心馳神往,從前本宮一直不信的,可是就偏生是那樣巧,叫本宮見到了大人,一顆心,就這樣被掏空了,大人你說說,可要怎樣償還本宮?」她聲如鶯啼,這樣嬌喘着,那伸出的一隻手,也便順着來人的胳臂,延伸到了胸口,指尖輕輕打着轉,任是世間男兒再怎樣的修身養性,也逃不開她的誘惑吧?
可是那人只是跪着,並無動作,她終於沒了耐心,一把撩開紗幔珠簾,將要將自己傾城容顏和呼之欲出的欲望展現給他,可是僅僅是一眼,就要她恨不得一頭撞死!
搭在自己腕間的是怎樣一隻褐黃的手臂,而自己的手指戳在怎樣一個人的胸口,黑白夾雜的鬍子,溝壑縱橫的容顏,那分明是一個老邁的男人,而她心中期待的美少年,正捂着嘴在一旁偷笑,那一雙皎潔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滿臉都是幸災樂禍的得意神色。
「怎麼回事?為什麼是你?」怒吼着抽回手,張皇失措的拿錦被將自己的身子裹全,韋妃兼職氣歪了鼻子,自己這樣費心算計,難道說只是為了勾引一個半老劣徒?
「韋妃娘娘親自宣小兒請平安脈,可惜他學識淺薄,恐耽擱了娘娘鳳體,所以老朽前來,如今看來,娘娘病的不輕。」蘇弗心裏明鏡一般,這樣一個狐媚美人這樣精心佈局目的是什麼,他怎麼會看不透?不過現在看到她氣急敗壞的臉,心裏反而坦蕩平靜下來,收了藥枕,不慌不忙的起身,「娘娘請稍待,容老朽為您開個方子,好好調養一番,也就好了。」
「本宮沒病,不消你們請脈,都給本宮滾出去!」這一對父子,一個喜形於色,一個城府於心,都沒一個好東西,更可氣是,自己這樣嫵媚不堪的模樣,都被他們看遍了。
「這就奇了,娘娘沒病,卻要臣來請脈,如今瞧出了病因,卻不要看了,娘娘還是稍安勿躁,等着臣為您送藥過來,不然,這舊病難醫啊!」鳴暉輕笑着,不無戲虐的嘲笑榻上面紅耳赤的她,「不過娘娘每每請脈時,都是這樣的儀態萬千嗎?呂太醫有福啊!」
「滾!」韋妃怒極,將榻上的玉枕香包一股腦的丟過來,「都給本宮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