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口吐着芬芳的酒氣,幽幽的吐在鳴暉眼前,她的素手,一隻就握在他的手掌之中,而另一隻,卻環着他的腰身,因為倒地的突然,鳴暉僅能活動的一隻手臂,情急之下,牢牢托住了自己的身子,也就餘下了身體的所有,感受着她身體的全部溫熱,無盡溫柔!
「娘娘——」言苒才驚呼出口,便即刻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因為,韋妃的櫻口,下一秒落在了鳴暉的唇上,香滑軟嫩的女兒滋味,鳴暉此生,第一次感受!
心跳,也瞬間停止,整個人,如同泡在麻椒煮過的沸水之中,血液滾燙,周身麻痹。
僅是這一吻,就堵死了鳴暉所有的推脫藉口,此刻,他只能被她擎在手中,不能逃離。
「娘娘,您在做什麼啊!」言苒低聲呼喊,用盡全身力氣將韋妃從鳴暉身上脫離,拖走,而韋妃的手,直到最後一秒,才把他放開。
「大人,今日是娘娘的生辰,陛下未來陪伴,娘娘有些委屈寂寞,許是把大人當做了陛下,大人切勿放在心上,這些事......」言苒未說出口,鳴暉已經強作鎮定起身行禮,「臣今夜確實來過溪風殿,但是出了此門,所有的事情,只當沒有發生!」
揉着染上脂膏的雙唇,鳴暉匆匆出殿,而心跳,如同指尖染遍的嫣紅,再也回不到安靜純白。
宮人不知,言苒不知,或許明日酒醒的韋妃也不會知道,她今日口中呢喃的名字,不是『陛下』,不是『洛偃』,而是「鳴暉」,也唯有他知道,她寂寞委屈的時候,原來只是記着他。
無心撥弄她的心跳,無端挑弄誰的心弦,他只是這宮裏來來往往任人驅使的小小太醫,沒有那樣的資格,覬覦陛下的女人,滅門株連,只是平常。
也許,自己該聽辛夷的,就此離開,再不出現。
回望燈火通明的宮宇,握着手中藥瓶,他心中唯剩最後一點執念,保她母子平安,自然功成身退。
暗夜如何迷魂,黎明終會到來,一夜的溫柔好夢並不能改變洛偃的心思分毫,熾烈的陽光灑滿大地的時候,皇后身子不適安心養胎,韋妃掌管六宮的消息,已經傳遍宮闈。
「終究還是來了!」明黃聖旨金龍閃耀,刺痛了皇后的眼睛,安然接過聖旨,緩緩合上眼眸,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三拜在地,「臣妾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體恤娘娘懷胎辛苦,等着皇子安然誕下,娘娘出了月,中宮怎能手中無權呢?」徐福賠笑,「娘娘且寬心着些。」
「陛下體恤,本宮曉得。」勉強擠出一絲笑紋,「公公還要往溪風殿宣旨吧,那便快些去吧,陛下那邊,也不能少了公公。」
「奴才知道。」徐福躬身,「奴才告退。」
那暗青的身影轉出宮門,皇后終於支持不住,「嬤嬤,陛下終究,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