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離。
陸鳳離。
北城陸家的長子,陸遠修同父異母的哥哥。
更是……喬靳安當年無話不說的手足兄弟。
只是如今,早已疏離。
此刻,聽聞「鳳離」二字,喬靳安當即沉了臉,舉杯,猛的一口喝下,「陸遠修上位,陸氏遲早會垮,所以……他該回來了。」
「如果會回來早就回來了。」
「這次由不得他了。」
「你的意思是——」
簡珩挑眉,似乎猜中了什麼,但又不確定,而喬靳安,勾唇時,眸底滿是睿光之色,「如果陸遠修出事,陸氏沒了繼承人,陸家自然會逼他回來,所以,現在是對陸遠修出手的時候了。」
「當初他出國就是為了避開你,你真的決定要逼他回來?」
「嗯。」
喬靳安起身,緩緩踱步至寬大的落地窗前,他看着窗外北城的夜景,眸中的光,點點黯淡下去,像是蒙上了往事的塵土,良久,才啞着嗓音道,「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我……不想失去他這個兄弟。」
「……」
……
過道,樓梯處。
顧南惜坐在台階上,和秦朗通着電話。
她想見他,現在,立刻,馬上,一秒鐘都等不及,然而,秦朗卻跟她說——
南惜,對不起,我想離開一段時間,我現在……沒臉見你。
「我不怪你,秦朗,我很想你,你告訴我地址,我過去找你吧。」
『不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
秦朗有心避着她,顧南惜咬着唇,低頭看着腳尖,許久才硬擠出一絲笑來,「那好吧,你好好照顧自己,要好好的。」
『恩,你呢,這幾天還好嗎?』
「我很好,你別擔心啦,我等你回來。」
『南惜——』
「恩?」
『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等我調整好狀態,我再回來找你,可以嗎?』
分開一段時間?
是分手的意思麼?
顧南惜不懂,又不敢深問,只假裝釋然的笑笑,「好啊,那就分開一段時間吧,等你想通了……再來找我。」
『恩,南惜,謝謝你。』
「那……再見。」
顧南惜率先掛斷了電話,這一刻,她才意識到,有什么正在漸漸的遠離她,她想抓住,卻……無從下手。
雙手,圈着膝蓋。
她抱着自己,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哭,就這麼一個人靜靜的坐了很久,直到喬靳安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裏,她才起身回了包廂。
她的臉色,很差。
連簡珩都看出了不對勁。
然而,喬靳安卻是視若無睹,只一杯又一杯的接受着她的敬酒。
「喬先生,剛才我迷了路,讓你們久等了,我自罰三杯。」
「喬先生,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這杯酒,我敬你。」
「喬先生,今天我高興,這杯酒……還是敬你!」
一連五杯,杯杯斟滿,盡數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