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靳安面前,傅景煙不想有任何的秘密,所以,這件事,她也不想瞞着他,敘述完,她苦苦一笑,「靳安,我從小就這麼不要臉,如果當年不是我偷了她的身份,說不定現在坐在你面前的人就是她顧南惜,而不是我……傅景煙。」
她自嘲着,倒了滿滿的一杯紅酒,再次仰頭盡數喝了下去,喬靳安看着她,面上神情,並未因着她所說的事而有所動容,只思忖了番道,「每個人都渴望得到更好的生活,為之不擇手段也是情理之中,只不過,既然那個貴婦人要的是你的歌喉,就算你冒認了人,也冒認不了嗓子,難道她沒發現聲音不對麼?」
「靳安,你是知道我性子的,我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一個字,狠,對別人狠,也對自己狠,所以——」
傅景煙頓住,指腹,輕摩着杯壁,啟唇,繼續一字一句吞吐的清晰,「被領養回去的當天晚上,我拿滾燙的熱水灌了自己,幸好分寸把握的好,不然這嗓子就得啞了。」
「……」
果真,夠狠。
連喬靳安都忍不住深看了她一眼。
「景煙,你是在拿命賭自己的前程。」
「幸運的是,我贏了。」
傅景煙輕笑,那微揚的紅唇,妖嬈無比,她起身,緩緩的解着腰間的浴袍帶子,而後,在喬靳安的腳邊柔柔的跪了下來,「我跟顧南惜自小便不對盤,她男人緣好,從小就有個小子護着她,現在呢,又有你來保護她,那丫頭的命,可比我好多了。」
她伏在他的腿邊,睡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喬靳安垂眸,凝着她滿頭的栗色捲髮,輕然道,「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
「我會按你的話做的。」
傅景煙閉眸,趴在他的腿上,像是睡着了般,輕輕呢喃着,「靳安,你救過我的命,哪怕你現在讓我去死,我也會心甘情願,更何況是幫顧南惜這件小事,放心吧,就算我心裏不願,我也會盡力的。」
「難為你了。」
語調,輕緩。
然,他眸底的光,卻是冷銳的。
毫無方才半點的溫柔。
……
日子,一過便是一個月,『醉之音』的宣傳造勢如火如荼,尤其是冠亞軍決賽之夜現場直播的噱頭,更是吸引眼球。
也正因為這一點,顧南惜才背着公司和喬靳安偷偷報了名。
海選,自下周一開始。
夏夜的七點,天色已黑。
顧南惜為了給自己加油鼓勁,特意去超市買了一大堆菜回來,然而,卻在回去的途中,被一雙眼睛盯住了。
黑色的車子,緩緩跟在身後。
車裏,應瀾扯着唇角,指着顧南惜的背影扭頭向陸遠修抱怨着,「陸少,她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顧南惜,你看,我額頭上的疤還沒好呢,你可一定要為我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