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將一身功力提至十成十的張雲眼中,山水有氣,天地有氣,更何況一人一草木?山海望氣術最高境界便是天地之氣在我一望之中,萬物之息在我一手掌控。
此時張雲,可不就是一望天地之間無所遁,至於是否一手掌控,那八道驟然出現然後八向飛速逃離的黑影很快就會知曉。
天生就擅於感知天地氣機的張正陽微微一愣,因為他好像突然間借着天上那位神仙老爹的手段看到了許多奇異的畫面。
有八道如同游蛇般的淡青氣息從張府四周八個不同的方位瞬間出現,開始向着八個完全不同的方向迅速移動。而有那道原本自父親身上散發進而直衝天際的銀光紫氣驟然分出一道從空中直落,在着地之前一分作八,瞬息之間就與那八道由淡轉濃的青氣攪在一處。
偏北面的三道青色氣機驟然潰散,張正陽還在吃驚,邊上笑貧道人已然笑道:「好一個山海望氣術!聽說當初江堂主可就是給了一本小冊子,居然被你小子練到了天地共主之相。嘖嘖,真是長河後浪推前浪啊,還好不是對頭,不然還不得被你小子一巴掌拍死在沙灘上面?」
天上張雲笑道:「道長過謙了,望氣終究是重於一個『望'字。引人氣機潰而身形潰並不難,但終究要挑人選。我就是看穿了千山萬水,這輩子只怕也沒機會動得了三才觀兩位的氣機變化。」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張雲隔着數十丈與人說笑,手底下可沒閒着。望氣轉重心再移,重點落到了往正東與東南那兩名青衣打扮的人身上。
往正東死命開跑的青衣人突然間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大冷的天卻瞬間出透了一身冷汗。他幾乎在背後汗水湧出的瞬間就做出了反應,但也僅僅向右側微微偏出了身子,因為在他橫向移動不到半寸之後就有一物從他背心刺入,胸口膻中透出,打在地上只留下一個小小的洞口。
永遠也沒機會去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一擊致命的青衣人被瞬間斷去了所有的生機,剛才那小小的暗器上裹挾的巨大內力和強烈至極的氣機擾動不亞於在一個人的身體裏瞬間引爆上百斤的火藥。
就這還哭窮吶?那捲起的銀票只怕是銷金府的「燙票」吧?字一兩便能抵一兩的真金白銀啊!嘿,說起來這小子送正陽的雲裳劍又哪裏能算是窮人之禮了?這一家子都不實在!白痴看在眼中,嘴角隨着那「暗器」飛出撇出老長。
張雲自然聽不見笑痴的腹誹,何況他此時還要給孩子們繼續展示什麼叫神仙境界,哪有空閒多想?
東南方向那人武功明顯強過往東逃那位,發覺自己被人窺破氣機流轉之後非但沒有立刻躲閃,反而回身掉頭,逆着張雲那一眼望來的方向往回跑去,兩手摸向腰間就要拔刀拼命。
對於這個青衣人而言,自己的死已經成了必然,那麼就要拼上全力去保其他幾人,只要有一人活着離開,就足夠把這些天以來打探的所有關於張府的消息帶回去,帶給大頭領。
張雲左手抬起,輕輕一吹手掌上那張寫着十兩的小小銀票,既而笑道:「剛才那個就值五兩,你這一轉身,翻個倍也是應該。」
雙刀在手的青衣人保持着兩刀在胸前交叉抵擋的姿勢,只可惜這個瞬間過去,他的刀、手、身全部被橫切兩半。與他的同伴一樣,這位青衣人即使回身過來,也沒能有機會去看清楚那個在他身後的地面上消失不見的到底是什麼暗器。
僅餘三人,張雲抽空瞧了一眼被玄青璇抱在懷中的張樂蓉。圓臉蛋的小傢伙立刻就明白了老爹的意思,用力地點了點頭,腦袋後面紮起的兩根小辮跟着晃個不停,煞是可愛。
張雲很滿意父女二人的心有靈犀,右手向上一抬,剛好輕輕拍在那浮在他手心正上的「十年」劍柄底部。
時光瞬息再緩,張樂蓉雙眼瞪得溜圓,因為小傢伙很清楚那柄「十年」的劍鞘是如何製成,上面可是有九道從機巧到不可言喻的氣機交織而成的「鎖」。倒不是怕自己無限仰慕的父親大人用這柄「十年」,畢竟這劍就是要送他的禮物。但「十年」劍氣太盛,鑄成之時苦非當時有一劍閣主在旁就要傷了開爐取劍的南宮大姨,九道鎖完全就是為了鎖住這劍的極致氣息以防不策。
按理說這九道鎖所成的「鬼谷九問」是不可能以外力強開的,這可是當時最後以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