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
兩人走出了房間,來到風景秀麗的走廊上。
宮傾很安靜,她一直都如此。
「阿傾,可覺得我獨獨偏愛你師妹?」
宮傾一愣,繼而搖頭,「師妹很好」
她不也有些偏愛這個師妹麼,明明知道這個師妹十分獨立,並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但是...
「你的天賦雖然也好,卻並不契合玄宮的傳承,而我自己....」玄宮之主的手指輕輕撩開珠簾,看向遠方錦繡山水,嘆道:「我自己本身牽扯了不少事情,當年本不想接管玄宮之位,可惜事與願違,來日如果有些事情發展出乎我掌控,玄宮必然需要人繼承..」
宮傾說:「我會輔助師妹,衷心不悔」
她一板一眼,十分正經。
玄宮之主怔了怔,繼而發笑,手指輕輕彈宮傾額頭,「我哪裏是這個意思..來日能繼承玄宮的人只能是你,但是玄宮核心傳承也只有她能接下去,不過看今日樣子,她來日也是不安定的~~便是你跟她各握着一分傳承吧,你雖然不能學,卻可以日後傳給下一代傳人...只可惜你會受累一些」
宮傾皺眉,沒有一丁點喜色:「師傅有危險?」
「也不算是...今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有些事情不會因為你想不想而停止發展...」
她說着,輕撫着自己的臉頰,那是面具。
「這個面具,我終將要取下來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做一些事情之後,不會將玄宮扯進去」
她笑了下,撫了下宮傾的頭。
宮傾才明白...之前她的師傅出手,並不全為了禾解語,而是她本身就牽扯其中。
七族代表大荒之後,仙族是這個紀元新銳,而暹羅跟魔域、僵域還有羅浮這些。都是這個世界的重要組成部分。
那麼今日便是一盤無比巨大的棋之中一次博弈。
或者說試探的開端。
那麼,作為當事人的君子離...又是什麼樣的角色?
還有今日作風詭異的司尊,莫名出現的僵域超級強者,神奇復活的暹帝。不知怎麼的就參戰的海妖...
撲朔迷離,莫名其妙。
但是陰謀森森,讓人有種迫切的危機感。
「師傅吩咐的,宮傾都會照做」不管如何,宮傾還是點了頭。
玄宮之主也就笑了。
司天監。司尊站在偌大的星辰平台之上,看着那轉動的巨大渾天儀,一隻飛鳥從遠方飛來,落在欄杆上。
她的手指粘着一顆小果子漫不經心得餵食,一邊輕輕道:「血族血統...卻又不像是普通血族,也又不像是葉染秋的女兒,那麼,她到底是誰的女兒呢?」
頓了下,她笑,「難道是我妹妹不成...」
她的笑很輕描淡寫。卻很深邃..似乎沉思.。
那飛鳥撩了下烏黑的尾翼,發出聲音:「想妹妹想瘋了麼.....」
這人的語氣很特異,還補了一句:「那個傢伙怎麼可能是你妹妹,哪怕是有血族血統,也整一流氓~」
司尊:「...」
什麼仇什麼怨,你這麼大怨氣...
「看來她是真的欺負了你...是我小看她了..」司尊的語氣很空靈,若有所思..然後那飛鳥..嗆住了..
司尊冷眼一撇,手指一點,便是捏着飛鳥的喉嚨硬生生把那果子吃了下去..
「附靈也不挑個機靈點的飛靈鵑,非要挑如此蠢笨的...被調戲一次就笨了這麼長時日...可見那人果然是有些底子的..也許我該去僵域走一遭..」
附靈在飛鳥上的人頓了半響。說:「那人的確是有些古怪..我之前其實也覺得她可能跟我們魂族有關係..可是查了宗譜,愣是沒查到...而且少族長那裏也回應不是我魂族的人...她的來歷,倒是真的特異了,沒準是僵那邊的人。畢竟僵也屬於血一族,僵的那位又出手了,說沒關係誰也不信,你一向擅星辰之術,難道就沒看出丁點懸疑?」
司尊不語,須臾。才幽幽道:「只曉得她跟我有些牽連,卻看不分明」
她的目光落在那渾天儀上, 渾天儀下面是左右兩滴血,一滴是她的, 一滴是那人的...她之所以去那邊看熱鬧,主要目的還是取對方一滴血。
結果訥?
渾天儀上的其他字模糊不清,不過有兩個字她能依稀看出來。
卻是沒跟着飛鳥之人說。
對方也就沒問了,轉而道:「僵域那個幕卿煙到底是誰?」
「這話你可以去問你們的魂主,沒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司尊淡淡笑着,指尖一彈,飛鳥被彈了出去...
消失在星辰之中。
魂域。
一個女子扶着額從附靈狀態退出來,眼眸清晰下,便是看到桌子前面坐着一個人。
這人自顧自喝着酒,語氣清淡,呵氣如蘭中有淡淡的梅花香。
那是梅子酒的味道。
「又在她那兒吃癟了?」
墨爻目光深深:「我總覺得她太深了...難以捉摸,尤其是對魂主冕上...這母女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 總覺得有些奇怪」
「 那是她們之間的事情了」這人淡淡道,很不管世事的樣子,墨爻看了看她,「別說的你跟她們不是一家人似的..」
「不是」這人的回應很簡短,抬起眸:「爻,你記住...她才是墨子,魂族正統」
墨爻皺眉,繼而垂頭,「是,爻知錯了」
這人起身,一系長衣如流水,扶着窗柩,看着外頭懶懶飄雪..
「她表現出來的,未必就是真正的,永遠不要小看她。更不要去好奇試探她跟魂主之間的關係..也別來試探我... ..至於那君子離,既然不是我魂域之人,就別管她」
墨爻抬頭的時候,這人已經不見了。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墨爻沉默了一會,撫眉笑:「一個兩個都這麼難惹..倒是都對那君子離有些興趣~~我算是拔得頭籌了?」
一想到之前她被那人調戲的樣子..忽然感覺不大好,然後將烙印影像的月光捲軸直接拿起。
想了想,還是拉開來看。
莫要管她?便是別招惹的意思?
墨少軒, 你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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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太子得到消息是在三天後。
他剛出關。坐在桌案上,看着眼前已經呈放了三天的捲軸...
仔仔細細看了一個小時,然後笑了,雙手一揉,將捲軸揉成粉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