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坦宅院,整夜沒合眼的愛蒙一回來先洗了個澡,隨意吃了點早飯,然後就回到房間鑽進被窩睡了過去。?她的睡相十分恬靜,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可愛極了,一點也不像醒着的時候那麼淘氣。
不過這份恬靜並沒有保持太久,一個多小時之後就急轉直下,不僅開始緊鎖眉頭,而且還雙拳緊握,全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顫抖,嘴唇也有些蒼白,好像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夢境中,女孩回到了燭堡,再一次見到了旅店老闆溫斯羅普、給自己上過課的學者老凱倫、還有已經死去的葛立安。就在所與人有說有笑的時候,阿伯戴爾突然闖了進來。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表情十分痛苦,好幾張開嘴想要說什麼,不過最後都放棄了。
看到這種情況,愛蒙趕忙衝上去想要問個清楚,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的距離不僅沒有拉緊,反而越來越遠。在阿伯戴爾的身後,她依稀看到兩個人的影子,其中一個就是在博德之門動亂中被擊敗的沙洛佛克,而另外一個就是曾經用他們進行慘無人道實驗的瓊.艾瑞尼卡斯。
尤其是後者,那散發着空洞、冷酷和無情的眼睛,一下子就讓人感覺像是進入了冰窖,瞬間從心底冒出一股涼氣,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阿伯戴爾就從視線中消失了,緊跟着耳邊想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不要留戀生命……不要反抗命運……看穿痛苦……感受無窮的潛力……擁抱它……佔有它……征服它……這是巴爾遺留下來的豐厚遺產……將其納入自己的掌控……成為不朽的存在……」
話音剛落,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見。愛蒙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本能告訴她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在動盪之年隕落的謀殺之神巴爾。他雙目血紅。表情猙獰,突然大喝一聲,猛地鑽進了胸口。
幾秒鐘之後,一道火焰迅速升起,開始在心臟的位置劇烈燃燒。痛苦,無窮無盡的痛苦,每一個細胞都在急速擠壓,最後整個人都變成了焦炭。但令人驚奇的是。即使**已經死亡,意識依然保持着清醒,而且還有一絲莫名的力量開始從靈魂深處流淌起來。
「啊!!!!!」愛蒙大叫了一聲,猛地從噩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絲質睡衣緊緊黏在皮膚上,顯露出少女特有的清純曲線。
她梳理一下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苦笑着自言自語:「真是可怕的夢,簡直就跟真的一樣。難道這預示着什麼?還是我又胡思亂想了?」
「不。那不是亂想,也不是預示着什麼。而是神性的蛻變。你凡人的一面正在漸行漸遠,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跟自己的過去告別,踏上成神之路。一條讓無數人羨慕,但卻又無比艱辛的道路。」說着亨利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說話的語氣十分沉重,表情也也有點難看。因為這個女孩剛才差一點就褪去了身為人類的特質,成為一名神格為零的半神英雄。要知道她神性中屬於巴爾的那部分意志還沒有被抹除,如果這個時候真的成功了,那麼就不可避免的要受到一些影響,搞不好最後還會成為殺戮之神復活的養料。
聽到這段解釋,愛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雙手抱胸渾身發抖的問:「你……你的意思是說我會忘記過去?忘記那些親人和朋友?」
亨利走到床邊,把女孩抱在懷裏,輕輕撫摸着她光滑的脊背解釋道:「沒錯,這就是成為神明的代價。如果你不想繼承殺戮之神的王座,那麼從現在開始就儘量壓制力量,同時更不能輕易變身殺戮者。」
「明白了,我可不想成為神明,遺忘過去,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對了,我剛才還夢到了阿伯戴爾,他渾身都是血,看上去好像是在求助……」
愛蒙一五一十的把剛才的夢說了一遍,她現在越來越擔心自己這位血緣上唯一的親人,心理隱約感覺到好像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終於開始了嗎!」亨利在心底暗自想道。
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夢,而是阿伯戴爾和愛蒙兩個巴爾之子彼此之間的聯繫,標誌着瓊.艾瑞尼卡斯對神性的研究進入了尾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最終命運的開啟,以後的敵人一個比一個可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