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地域沒有黑夜和白天,也沒有星辰和太陽。這裏大多數的地方磁場紊亂,所以指南針也派不上什麼用場,唯一能辨別方向的就是法術跟嚮導。
卡里格的商隊規模很小,顯然雇不起一名真正的施法者,不過倒是有一個叫做芬德利格的灰矮人嚮導。他的年紀看起來已經超過了四百歲,一張老臉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皺紋,據說能記清楚這片地區的一草一木,就算閉上眼睛也不會帶錯路。
不過亨利倒是覺得這個年邁的灰矮人恐怕靠的並不是記憶力,而是某種特殊的感應。就像候鳥到了冬季就會開始自動向南方遷徙,等氣候回暖又會回到出生的地方交配繁殖。如果說後者是一種刻在遺傳基因中的記憶,那麼前者就是在危險的環境中進化出來的特殊能力。
他此刻已經收起了**師之杖、次元袋這種容易暴露身份的東西,脖子上的護身符、手上的戒指、腳下穿的靴子、腰帶、還有身後的披風,統統都用法術進行了遮蔽,看起來十分的破舊,就算加持「奧術視覺」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自從離開小屋,這支商隊已經在危險的幽暗地域走了接近三個小時,中途沒有任何停留,就連吃飯喝水都是一邊走一邊解決。也不知道是由於幸運,還是嚮導足夠出色,總之,他們根本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芬德利格抬起一隻手,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緊張。一秒鐘之後。他轉過身壓低了聲音對所有人說:「麻煩了!還記得前邊岔路口那個古怪的裝置嗎?一支黑暗精靈巡邏隊正在那附近。」
「該死!這些混蛋如果發現了我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發動攻擊。」一名灰矮人戰士咬牙切齒的咒罵道。
亨利微微皺了皺眉頭。頗為不解的問:「怎麼?難道他們還會攻擊商隊不成?」
灰矮人戰士頗為不善的瞪了一眼。狠狠的啐了一口:「呸!小子,這可不是城市,你那些邪惡的同胞在野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洗劫和殺戮的機會。」
「一直巡邏隊有幾個人?戰鬥力如何?如果……在這裏把他們全宰了不會被查出來吧?」亨利並不在意對方惡劣的態度,反倒是露出了一絲邪惡的微笑問道。
他知道灰矮人雖然同黑暗精靈偶爾會結成聯盟對付其他種族,但是雙方的關係並不好,擦槍走火時有發生,所以這名戰士的態度不好很正常,反正又不是沖自己來的。完全不必在意。
「全……全宰了?」灰矮人戰士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完全被這句話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等回過神之後,他一把抓起亨利的衣領壓低了聲音口沫橫飛的低吼:「你在開玩笑吧!那可是黑暗精靈的巡邏隊,一共六個人,六個全副武裝的傢伙,包括可一名牧師、一名法師、四名武技高超的戰士。他們不來找麻煩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就憑你恐怕連一秒鐘都撐不住。,我們就都死定了!」
看着這名激動萬分的灰矮人,亨利瞬間就明白了黑暗精靈成為幽暗地域霸主的原因。
精良的裝備、合理的小隊配置、大量的施法者、兇殘的行事作風、瘋狂的報復欲、充足的人口基數,這一切構成了最堅實的基礎。沒人願意隨便招惹一群實力強大的瘋子。看看這些護衛一個個畏懼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又多害怕。
不過卡里格並不像其他灰矮人那樣畏畏縮縮,反倒是咬了咬牙小聲地問:「尼姆。你有把握將他們全部幹掉嗎?」
「當然,親愛的僱主先生。殺光他們很容易,而且我保證他們一個都別想跑。」說着亨利轉過身對奈希斯使了個眼色,魅魔僕人立刻心領神會,帶着兩個小魔鬼瞬間進入了隱身狀態,悄無聲息的接近着巡邏隊。
「頭!他這是在拿我們的生命和貨物冒險!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啊!」
「對啊,頭!一旦被黑暗精靈發現,我們就再也別想做生意了。」
一時之間,所有的商隊護衛紛紛勸阻道。
「閉嘴!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哪裏有一點戰士的模樣!還沒開打呢,就怕成這個樣子,要是黑暗精靈打過來是不是都要跪地投降了!」卡里格厭惡的盯着自己的手下喝罵。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辛辛苦苦養活的護衛在關鍵時刻竟然是這幅德行,頓時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