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然從母親孫氏和王媽的敘述中,逐漸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父親蕭國良是個孤兒,被外公收留,給舅舅做小斯,及伴讀。後來外公看中了父親蕭國良的才學和人品,先是要把姨媽嫁給父親,不巧姨媽和姥姥先後染上時疫相繼離世。待母親孫氏成人後,外公又打算把母親孫氏許配給父親蕭國良,卻被後續的姥姥給阻攔下來,直至父母在外公去世後,憤然離家出走。
如今,兩個和母親孫氏同父異母的小舅舅,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眼看孫府敗落,剛好聽到父親蕭國良考中進士,並派到太倉縣做官,這才打發王媽前來走動,希望能得到父親蕭國良的照應。
蕭逸然搞明白之後,雖然心裏對母親孫氏的後媽很不以為然,卻也沒說什麼。
&媽,奔波了一上午也累了吧,還是下下去休息,待夫君回來後,再商量吧。」
蕭家房屋不多,也很少有客人,因為王媽是女客,暫時就安排到後院,和小喜臨時擠一擠。
&爹爹會同意嗎?」
&該會的,以前因為一直沒有聯繫,所以你爹爹也不主動回去。現在姥姥既然打發王媽來了,估計你爹爹還是會同意回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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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然也知道父母的為人,估計母親孫氏的猜測應該沒錯。
就在母女二人對話時,縣衙也發生了一件讓蕭國良意想不到的事情。
本來蕭國良這個通判一般是不參與縣衙審案的,除非有知縣的召喚,或者知縣臨時有其他的事情,通判才會過問。今天午飯後,蕭國良正在忙自己分內的事情,卻被王知縣喊道大堂上。
&大人,剛才有一件生意上糾紛的官司。被告來自江寧府,話語間似乎與蕭大人有些瓜葛。」
&寧府?知縣大人,此人叫什麼名字?」
&繼棟,蕭大人可認識此人?」
&滿知縣大人,下官妻舅也叫孫繼棟,只是不知道是否是重名之人?」
&不是蕭大人的妻舅,喊來一見便知。」
王知縣回頭對衙役喊道:
&原告孫繼棟到後衙相見。」
衙役轉身出去,王知縣也領着蕭國良來的大堂後面的一間屋子裏。不一會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蕭國良連忙來到門口,見剛才的衙役身後跟着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雖然時隔十幾近二十年,蕭國良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人,正是自己的妻舅孫繼棟。
緊走幾步,上前拉住孫繼棟的手,略微有些激動地說道:
&哥,果真是你。」
&良,多少年沒見你了,妹妹可好?」
原來在孫府的時候,兩人就一直如此稱呼彼此,多年未見,還是沿襲着當年的習慣。
&哥,請到屋裏敘話,王知縣也在。」
孫繼棟被蕭國良牽着手,一直來到屋中,看見王知縣坐在那裏,孫繼棟掙脫蕭國良的手,就要跪下去。
&蕭大人在,孫掌柜就不要行此大禮了。」
王知縣說着,站起身來,伸手拉住了要跪下去的孫繼棟。
&掌柜請坐下說話。」
等孫繼棟有些拘束地坐到蕭國良下手,王知縣對蕭國良說:
&是請孫掌柜把事情的經過給蕭大人講講吧。」
&良,事情是這樣的。你知道我一直經營着雜貨鋪,這次到太倉來是想進一批糕點,紅糖等活物。不想,來到太倉後,原來一直做我生意的『蔡記』鋪子,因家裏有喜事,鋪子裏暫時缺貨,我就到相鄰的一家『崔記』鋪子進貨。昨天下午,驗好貨,清點完銀錢,說好今天一早裝貨。沒想,早晨去的時候,崔掌柜硬是說我沒有交錢。」
孫繼棟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漸漸大起來。王知縣這時插話道:
&大人,關鍵是兩家各執一詞,又都沒有證人,也沒有字據。看孫掌柜不像是偷奸耍滑之人,又說認識蕭大人,我才把兩人暫時收押,請蕭大人過來商量一下。」
&謝知縣大人看過內兄。」
&大人客氣了,畢竟是同僚。只是,要是沒有證據,這個案子還真是不好審。」
蕭國良也覺得有些棘手,低頭想了想,對王知縣說:
&縣大人,能否通融一下,明天再審此案?今晚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