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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楚楚腦海中浮現了不少如何進去的方法,比如弄個橡皮艇划進去,比如穿着潛水服進去,但惟獨沒想到那麼顯而易見的。
在面對水的慣性思維上,大部分人都會有夏楚楚的想法,但卻總是忽略最簡單最直接的,綿綿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幾乎時時刻刻都生活在危機中,這造就了他與眾不同的思維模式。
其實他也是不得已為之,因為那水裏的未知生物,讓他不敢輕易涉險,也幸好校門口的車子不少。
「聽着,待會儘量不要發出聲音。」說着綿綿已走向路邊最近的車子,起身躍了上去,身輕如燕。
夏楚楚愣神,好身手!她心中止不住的震撼,還有莫決商不會的事嗎?
先是音樂書法,然後又是賽車的技術,似現在又是這看上去行雲流水的動作,不論男人女人,對強者或多或少都有些仰慕心理。
一咬牙,剛才那種不想扯後腿的心態又浮現上來,緊跟其後。
水紋一圈圈的盪開,隨着車子能看到部位越來越少,夏楚楚覺得自己就像在走鋼絲,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小心,兩人一前一後跨過一輛輛車子。
突然,夏楚楚在準備跳到一輛麵包車上時,腳下一滑,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綿綿反應相當迅速,一瞬間就握住了夏楚楚攀上車子的手。
現在她整個人都掛在麵包車上,一半身體浸泡在水中正奮力向上爬。
猝然,感到一種極端的危險正在靠近,這感覺就像是進入洞庫時一樣,全身的毛細孔像是被危險侵蝕了一般。
綿綿眉頭一緊。
「啊!」夏楚楚神情是短促的恐慌,她轉頭就看到一群背鰭露出水面,正朝着這裏游過來的生物。
姑且說這是生物,因為她從來都沒見過背鰭能反光,帶有金屬色澤的魚。
綿綿也看到那東西,神色聚變,黝黑的眸子裏迸射出駭然的精光,想也不想的,一使力就將夏楚楚從水裏整一個撈起來。
全身的夏楚楚驚魂未定,忍不住往下一看,下面是為數不少的魚,全身漆黑沒有鱗片,肉骨突顯,看上去就像是史書記載的食人魚。
在他們觀察間,那些游過來的魚朝着他們一張一合,嘴裏是一根根猶如倒刺般的尖利牙齒,若是被咬到可想而知那感覺。
最可怕的還不是它們猙獰兇狠的樣子,而是這東西的數量。
只是被聲音引來的就有幾十隻,這麼一大片區域,藏在裏面的還有多少?
夏楚楚被驚得渾身顫抖,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一開始莫決商要她脫鞋,並且別發出聲音。
這些生物的聽覺太敏銳了,稍不留意就會引出來。
這水裏的到底是什麼怪物。
接下去的路,兩人很有默契的保持緘默,直到來到距離校門口最近的車上面才停止了步伐。
望着離最近教學樓還有這不遠的路,下面是一片汪洋,他們該怎麼辦!?
一具看上去被撕咬的四分五裂的浮屍飄到了他們腳邊,水時不時的沒過兩人的腳。
綿綿面沉如水,他的情緒掩飾的太好,根本看不出心中想些什麼。
他將屍體撈了過來,完全看不出生者長相,身上的衣服和血肉都被浸泡的發漲,還隱隱傳來一股酸臭味,綿綿的臉上是一片陰霾。
夏楚楚有些嫌惡,但這種時候她明智的保持沉默。
「會游泳嗎?」他低沉的聲音像是碎冰敲打在地上的聲音,帶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綿綿的狀態已經越來越像曾經的白爺,在遇到危機前,甚至連思維模式都幾近相通了。
「會,你不會是想下去吧!」就在剛才看到那些恐怖的魚類,他竟然還想下去?
夏楚楚甚至有些後悔,她自己想救人那也是她的想法。
她沒有資格要求莫決商一起,但他甚至沒有一絲怨言陪她來。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打退堂鼓。
眼眶一紅,積蓄着一些濕潤,心中滿溢的情緒一下子無從宣洩,嚅囁了會什麼也說不出口。
她覺得莫決商才是真正的男人。
沒多少話,卻只用實際行動來信守承諾,以前她沾沾自喜,現在卻覺得那些在她身邊誇誇其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