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邵華池當面對峙的壓力,就像打了幾場仗。
按着心臟的地方,它還在跳動,激烈的悸動。
原主的情緒似乎還殘留在體內。
那種怦然心動的情緒,並不屬於他本身,他能理解原主為何會心動,無法否認與自己的品位很像,他們本性中都喜愛挑戰與危險,這種強大到令人膽寒的生物戳中了傅辰掩藏極好的冒險神經,征服這樣的人能令他全身細胞都,就像曾經是他主治醫生的邵頤然,強悍、美麗、冰冷,他喜歡看到她在自己身下綻放迷人誘惑的一面,那是任何人都抵擋不了的誘惑。
這種隱秘的刺激引誘着他,但這種欣賞對象換成了男人,對他而言更多的是惺惺相惜,他的確沒想過會與男人牽扯什麼。
只認識那麼些時間要說心動就更不現實了。
所以,他很確定這個心悸,是原主的情緒在影響他。
到了時間傅辰熄燈上了床鋪,卻怎麼也睡不着,沒了那熟悉的呼吸頻率在身邊,他居然又回到了上輩子的失眠狀態。
這才多久,居然就習慣了?這真是一個不好的習慣。
傅辰又點了燈,拿過銅鏡上照出自己模糊的臉,雖然不清晰不過目前也只能將就了,解開腰上的玉佩,拿出繩子兩端看着它搖擺,加上鏡面的反射,在視覺上會產生重疊的效果。
其實這並不算是真正的催眠,只是能給人不錯的心理暗示,好一會傅辰總算有些困意了,睡之前他想着那人的生辰到了,不過現在這個狀態自己送什麼祝福都不適合吧,想來高傲如瑞王也是看不上的吧。
這裏是位於城外的常備軍軍營,是晉國操練士兵的地方。邵華池正在教場,冷着張臉,看着士兵們圍着教場跑,「沒吃飽飯嗎,一個個軟趴趴的像什麼樣子,再加一圈!」
跑圈還是以前傅辰隨口說的,那時候他還是宮裏的小太監,總想着若是能自由自在跑步就好了。
邵華池當時就好奇了,這方式也能鍛煉。
那時候兩人還是一條心的,傅辰就列舉了跑步的諸多好處。
現在被邵華池用了進去,聽到還有一圈,士兵們咬牙繼續跑,但對這個閻王更害怕了,煞神之名可非浪得虛名!
馬泰氏收到王爺的命令要求把孩子送進宮,也沒多想,只不過之前都是梅妃的要求,現在卻是王爺第一次要求。
溫柔的叮囑了邵龍注意事項,又把小傢伙多裹了衣裳,細細叮嚀着。
邵龍並沒有表現出高興,只是乖巧地聽着囑咐,那雙眼卻是格外明亮的。
被松易抱出西府的時候,他奶聲奶氣道:「想……看看哥哥。」
「太晚了,下次吧。」那兩人也不知因為什麼原因鬧了起來,你過去是去當炮灰嗎。「另外,您應該喊他先生。」
夜幕籠罩,馬車朝着宮中前行。
第二日,薛睿先去見了自家公子,見到像被看守的自家主子,就覺得格外變扭。
在他看來公子是雄鷹,他需要的從來不是保護,而是讓他自由翱翔。
不過看着公子甘之如飴的模樣,薛睿終究沒說什麼,看看這次回來,不說傷亡,就是公子都中了計,「我之前就讓您別去寶宣城,他們的爭鬥不是咱們能參與的,可不就殃及池魚了嗎?」
已經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了了解的傅辰,低垂着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我們在京城的人,目前已經不少了吧。」
「這五年來不負所托。」
他記得地鼠他們信誓旦旦地在信里說,公子沒了記憶,現在與自己對答如流的公子又哪裏像呢,果然是公子。
看了一下之前那人影消失的地方,「你覺得,我剛進城,有什麼人會對我的行蹤感興趣?」
從其他人口中,傅辰知道原主對於青染、薛睿是相當信任的。
他出口這麼問,一是試探對方深淺,二也是對於京城薛睿比他更了解。
薛睿想了想,「李皇派的人,您對於京城的人來說消失太久了,甚至就是現在宮裏頭也沒多少人認識您,還有什麼勢力能對您感興趣。」
「調查一下阿一、阿四他們的行蹤,儘可能不要打草驚蛇。」
兩人說完,見薛睿目光游弋,顯然心思不在自己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