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濬回府的時候,遊子衿果然沒有出現在門口等他。只讓人傳了句已睡下了便沒了別的,不鬧情緒不吵架,偏這冷戰玩的最是上手。
還真是個愛記仇的人啊。
陸風濬在外間的書桌上趴了一晚,第二日醒來便隱隱有了風寒的跡象。他醒來的時候陸風越就站在他的旁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麼,這麼快就被弟妹嫌棄了,竟在這種地方湊合了整晚?」
「她睡得淺,既是早早睡下了,我就沒去打擾她了。」陸風濬走向書架,隨意抽了一本書繼續聽着陸風越在那裏開他玩笑。
文瑞是在打了一個盹之後突然接到傳話,據說皇帝的旨意是讓端和王爺進宮匯報案情的。他趕忙進到正堂,不得不打斷了正聊得火熱的兄弟倆,「爺,皇上召您進宮,為這次江州的案子。」
陸風濬聳聳肩,似乎是如釋重負,「二哥,怕是你沒機會揶揄我了。」
「去吧,我就在你這府院裏瞎逛逛。」陸風越閒的自在。
遊子衿早上醒來梳洗之後便抱了貓去院子裏曬太陽,穿過長廊,迎頭碰上一個陌生的男子,這人便是陸風越,面若冠玉,眉目清秀,遊子衿看着他覺得還挺舒服。
「您是來找我家爺的嗎?只是我也不曉得他現下在哪兒。」遊子衿問道。
「你不認得我?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你來了」,陸風越有些失落,之後若有所思道,「也是應該,七弟妹自小就只生活在揚州,不識得我也實屬正常。」
「所以,您是哪位哥哥?」遊子衿仍是疑惑。
「你和濬濬一樣叫我二哥吧。」濬濬,遊子衿差點笑出聲來,這稱呼真是,有夠親密。
「弟妹一直都生活在揚州嗎?就沒去過別的地方嗎?」陸風越隨意說着。
「十二歲時倒也來過京城一次,別的地方倒還真沒去過。」
陸風越來了興致,不自覺間話竟多了起來。他抿了抿唇,「弟妹能給我講講你的家鄉嗎?都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我其實還挺喜歡揚州的。」
介紹起揚州,遊子衿也是滔滔不絕,「我們揚州的特色實在是太多了,什麼邵伯菱,四喜湯圓,燙乾絲, 樣樣都是天上人間不可多得...... 其實最喜歡的還是十二圩香乾,以前總是和哥哥姐姐,還有我的好姐妹一起去吃,常常在小店裏玩鬧着,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陸風越神情有些恍惚了,「我也曾去過揚州, 那還是在上元節的燈會上,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都已經兩年多了......」
遊子衿如有了什麼重大發現似的,「二哥是在燈會上遇到了什麼人?」
「是啊,一個終生難忘的人,永遠都會記得她。」陸風越嘴角揚起了笑容。風吹過他的發間,繚亂了幾縷青絲。
「嫂子真是幸福,身邊有二哥你這麼好的人。一場終生難忘的燈會,交付彼此的一生,真的是一件很溫暖的事。」遊子衿沉浸在自己幻想的意境之中。
陸風越猛地斂住了笑意,更沒有繼續回答她,只是轉身道了別,漸遠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的人群中。
這哥哥可真奇怪,遊子衿想着。
傍晚陸風濬回了府,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遊子衿一直等他回府才開了飯,心想這規矩總要守着。
飯桌上遊子衿吃着吃着又愣了神,陸風濬瞧着她連吃飯也不專心的樣子臉上有了不悅,「專心吃飯!」
「哦」, 遊子衿認了慫。
這頓飯吃得很慢,她不惦記着這是大婚後第一次見着自家夫君,只管想些別的。
想到白天遇到的人,忍不住好奇心,遊子衿還是開了口,「爺,我想問您件事,不知道合不合適。」
「那就不要講,嘴上有個把門兒的終歸好一些。」陸風濬只一句話便把她準備的長篇大論的問題給噎了回去。
「二哥」, 遊子衿話音一頓,「今日我見着了你二哥」。
陸風濬繼續吃着,不動聲色地和碗裏的米粒兒較勁。
「我惹了你二哥!」遊子衿總算把話說全了。「也不知怎麼的,和他聊着聊着,他便不理我了。就那麼走了,連個告別都沒有!」
「你都同他說了些什麼?」陸風濬放下了筷子。
「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