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路上兩人都會在一起,便覺得日子真是過得越來越順自己的意。一切朝着好的方向發展,每一天都像是自己的新生。
遊子衿一早收拾了行李,扒着門縫瞧了四下無人,便一溜小跑進了書房,一踏進書房就見陸風濬趴在書案上睡着,頓時覺得有些慚愧。自己霸佔着正屋許多日子,倒是委屈了他日日宿在這濕冷的書房。
躡手躡腳地走到衣架旁想給他找件衣服披上,只聽背後的人含糊不清的語道:「你可來得真早,其實不必這麼着急的。」
「是... 是挺早。」遊子衿結結巴巴的答着,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倒也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心裏卻是如此的惴惴不安。
陸風濬揉了惺忪的雙眼,又言着,「去喚了文瑞,讓他安排着把行李拾掇到車上吧。我待會就出來。」
「成,我給您叫去。」一大早起來就要被人當老媽子呼來喝去,不過終於逃離了這尷尬的窘境,心裏倒還挺痛快。
端和王府門外的街道上,兩輛馬車並駕驅馳。距王府大門近後細看,馬車四周皆以絲綢包裹,頂端四角雕花,朱紅雕欄的大氣,顯示出主人的尊貴。
「儀姑娘,許姑娘,你們二位是專程來見我的嗎?」陸風遙搖着扇子笑侃,「知道我要隨七哥去鎮江辦案,所以不放心,要親自來送行?」
阿儀掩了口笑道:「王爺這調侃人的本事倒是多年未變。琬琰姑娘,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而我,是沾了姑娘的好運,才有機會出來見識見識。」
話說着,遊子衿與陸風濬兩人已並肩出了大門。再見陸風遙他一如從前般耍弄着手裏的扇子,因着第一眼的印象,見了他便是千百個不順心,礙着一眾人都在這兒,不得不扯着臉假笑。
復又看向了和阿儀站在一起的琬琰,一身白衣若雪,輕盈飄逸,即便見慣了自家兄姐的美貌,也不禁感嘆道:「倒是哪家這麼好的福氣,得了個這好生俊俏的姑娘!」
琬琰迎上她的笑臉,「如今可不算是哪家的人了。奴婢和儀姑娘一樣在宮裏做事,都是皇上身邊的人。」
陸風遙見不慣這些女人們說話拐彎抹角,只覺得鬧心,揚了聲音,「倒是去還是不去啊?怎麼一個個磨磨唧唧,是覺得爺的時間不值錢嗎?」
「得嘞」,阿儀輕笑,「就您這祖宗難伺候。走走走,現在就走您看成嗎?」
三個人是篤定來蹭端王府馬車的,自打到了門口就讓人趕着馬車回去了。還好端王府家的馬車足夠大,幾個人同行也不算擁擠。
遊子衿未見文瑞跟從覺得甚是奇怪,拉了陸風濬的袖子,見他轉頭看向自己,便抬頭附在他耳邊輕聲問道:「文瑞呢?不是你去哪兒他都要跟上的嗎?可以保護你順便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嗎?」
「不是有你嗎?」陸風濬反問道,「在府中的時候,不是你說的要跟來照顧我們的嗎?」
陸風遙聞言打趣道,「這下我們可都有口福了,聽說七嫂家在揚州,揚州美食聞名天下,七嫂的手藝必定也相當厲害。」
遊子衿對他本就是滿腹怨氣,臉上卻堆了愈多的笑意,「自是不會讓九爺失望。」嘴角扯得肆意,隱隱作痛仍咧開嘴笑。
潤州地處南京與揚州之間,地勢低洼而雨水豐沛,又因大江與京杭運河匯聚於此,常受水害。此行便是去解決水患安置災民, 傳去聖上的恩澤。
潤州知府聞悉早已率一眾官吏在城門口守候多時,待一行人近前便趕忙參拜。不多時,知府便引了幾人向自己府上行去,又喚了家丁去通知一家老小前來見過幾位貴人。既是此行治患的欽差,又是皇室宗親貴胄,知府對幾人的事情格外上心。
一行人路上鞍馬勞頓,怕是早有了困意。然而陸風濬卻似乎格外精力充沛,剛到知府家中尚未歇息片刻便邀了知府前去府衙與眾人商討整治水患的方案。
小廝扛起包袱,問向餘下的幾人:「幾位貴人請和我來,大人已為你們備好了房間。」
遊子衿只覺手腕一緊,原是琬琰握上了自己的腕子,「娘娘今晚可否來我房間陪我說說話,我自己住一個房間着實覺得有些害怕。」
遊子衿一怔,又忙滿口答應,「姑娘願意與我說些體己話,我也正是求之不得呢。」
當晚飯桌上,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