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是一個還算寬敞的院子,院子裏種了許多花草,或許是為了防止屋裏的人出門時看不清路,院子裏還特意設置了燈火。
顏琛緩緩走了過去,隔着幾步路的距離,她依然感受到了那位姑娘的氣息。
最是熟悉,也最是想念。
她本以為,她是已經死了的人。
卻未想,有朝一日能聽到她活着的消息。
雖是與皇家勢不兩立,可她也懂得若不是陸風越,她的姐姐是萬萬沒有活路的。
姐姐能活下來,多半是仗着與陸風越的情分。
她推開門時,遊子瑤靜靜地坐在床畔拿着繡帕一針一線的縫着,那目光專注的似乎陷了進去便不能出來了。
顏琛輕輕走過去坐在了她身側,側着臉靜靜地看着她仔細的縫着,那女子忽然轉過頭來向她微笑:「花兒,你過來了。」
「我不叫花兒。」顏琛疑惑的笑笑,「我與姑娘素未謀面。」
「胡說,明明就是花兒的聲音呢,我一直記得,你如何說你不是她!」
看着她此刻的樣子,顏琛忽然懂了,她這般已然痴傻了,別說她從未見過自己這張臉,就算是真的遊子衿坐在她面前也會被認作她口裏所說的「花兒」。
難道這便是皇帝百般動怒卻沒有執意將她趕盡殺絕的原因嗎?
顏琛胸口有些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輕聲言道:「花兒,是叫什麼名字?」
「花兒就叫花兒。」遊子瑤的話三分皈依。七分禪機。
「那你是叫什麼名字?」顏琛復又問道。
「我啊」。遊子瑤抿唇一笑。「我是花兒的姐姐啊!」
懷德在外面輕輕咳嗽了一聲,示意時間已經快到了,顏琛雖是留戀,或者說她還有許多疑問,卻不得不早些離開。
畢竟是偷偷溜出來的,求別人辦事,自然也得聽別人的話。
若是說想要再見上遊子瑤一面,即使得不到懷德的幫助。自己也會想辦法出來的。
「我沒有時間了。」顏琛輕輕站起來,「以後再過來看你。」
遊子瑤輕輕點頭:「我等着你回來。我就坐在這兒,哪兒也不去。」
顏琛轉身要走,忽然手裏多了個什麼東西,原是遊子瑤從枕頭下面迅速的拿出一張紙條,偷偷塞到了她手裏。
「這是?」顏琛疑惑的問道。
「是花兒需要的東西。」遊子瑤眨眨眼,「回去再看。」
顏琛轉身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將頭靠在她肩膀上,「一定要等着我回來。」
她想着,或許遊子瑤並不能懂她的意思。可她仍固執的希望,能將這裏作為一個歸屬。
隨着懷德回去回去宮中的路上。顏琛又多問了幾句,「她是一個人住在這裏嗎?就沒有人過來照顧她嗎?」
懷德挨個兒給她答疑:「怎會沒人照顧,七王爺譴了從前王妃身邊的侍女去照顧了她,隔上幾天永安王爺還會親自去別院裏住上兩天。別看這院子裏普普通通,從那次院子裏着火之後,院子外面可是布了一層暗衛,不分晝夜的守護者院子裏的這位娘。」
「您,為什麼不直接稱呼她的名字。」顏琛想了想問道。
「那位姑娘從前身份尊顧着呢,老奴如何敢直接稱呼她的名字。如今雖說她家道落敗了,可還是那一副嬌貴身子,老奴可不敢僭越。」
「可您知道的很多。」顏琛暗自揣踱着,他在皇帝身邊就是不一樣,關於各位皇子的八卦緋聞小道消息如果讓他全給講了一定是唾沫橫飛滔滔不絕三天三夜永無休止。…
「咳咳。」懷德不好意思的笑笑,「這宮裏的哪一位皇子不是老奴親自看着長大的呢?他們有什麼事情,老奴自然比別人都清楚得多。」
顏琛本欲再問,可覺得問得多了必然又會引起他的懷疑,便又扯了其他的話題,聊到了懷德認得那個乾兒子身上。
年齡大一些的人,對親人的依賴更為深重,所以從這裏出發,一定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
說起那個乾兒子,懷德本有些不好意思,因着自己是個太監,在宮裏認了兒子本就不是什麼特別說得出口的事情,又被人這麼一問,確實有幾分羞澀。
不過顏琛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