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鶯鶯仍是沒有答應他一起回去。
這麼多人看着,卻連一個女人都叫不回家去,廉遠真是老丟人了!
鶯鶯不為別的,只為能得到廉遠一個實話,要他誠心誠意的一個承諾,想要擁有他的真心。
廉遠氣的焦頭爛額,真想大聲吼一聲:「你到底跟不跟老子回去!」
可是自己怎麼說都是個朝廷重臣,性情暴戾的罵名他擔定了,可這衝着女人發脾氣的罵名一旦擔着了,以後自己可就真的討不來媳婦兒了。
老爹會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可不管怎樣鶯鶯都賴着不走,廉遠也不好意思拉着她的手把她拽走。
柳雲樓可是鶯鶯的地盤,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廉遠乾脆不計較了,「好啊,你等着,我去娶媳婦兒了,不用送了,我走了。」
鶯鶯有些動搖。
呆着面具的男人讓她有一種莫名的踏實感,她回頭看了一眼,還是堅持道:「你自己回去吧。」
這之後,便是戶部侍郎吃了閉門羹的消息不脛而走了。
鶯鶯擔憂的往門外看了一眼,果然廉遠從走了之後就沒有一次回頭。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說什麼就是什麼,在打賭這方面有着特別的固執。
「姑娘,他走遠了,不去追麼?」面具下男人的唇一張一合。
鶯鶯理了衣裙坐了下來,做淡定狀,「還未請教公子的身份。」
這有什麼,阿良輕笑,「我是外地人,所以你們不曉得我。」
「看着公子的着裝氣度都不似普通人。看這身上的衣服,布料應是來自錦歡綢緞莊吧。」鶯鶯淡淡笑着。
好眼力。阿良笑了笑,他還的確是為了支持妹妹的生意才買的衣服,當然了,也是為了能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顯眼。太像一個異域之人,顯得與這個京城格格不入。
「確是。」
「還未請教姑娘方才——」阿良看她皺了眉頭,忙道:「是在下失言了。」
鶯鶯擺擺手,這和他有什麼關係。事到如今還不是自己咎由自取。若不是她對廉遠愛的死去活來非卿不嫁的,也不至於落得如今的樣子。
出門來演藝,他不許。在家為他洗衣做飯,他的感謝表現得太過刻意的。
這根本不是情|人之間該有的模樣。他和她,也無非是從前的床|伴而已。
如今。只是她寄居他的檐下,她是他屋檐下的過客。
「其實,我很喜歡他。」鶯鶯輕輕啟唇。
「不管他是風|流公子,還是文弱書生,或是朝廷大臣,他的每一個樣子我都喜歡。」
「可我們畢竟是相見錯了時候,都怪我遇見他晚了些,他說他的心不能給我了。愛情真的要分先來後到麼,我不明白,怎麼都不明白。可他也不肯與我解釋。」
「那個女孩,一定很優秀吧。」阿良輕聲問道。
「她才不是多麼優秀呢!她也是個普通人,樣貌不及我,女工繡藝才情琴棋書畫樣樣不如我。」鶯鶯說着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灌進喉嚨里,是那樣的生澀。
都言借酒澆愁,實則愁更愁。
鶯鶯緩緩道:「可他畢竟也愛錯了人,他們樣樣都相配,確是身份不能容。兩個人都是好出身,卻也是空有了這好出身。」
「門當戶對怎麼還會——」
「門當戶對?兄妹也叫門當戶對?」鶯鶯笑笑。「就算不是親兄妹又如何,在外人的定義里,他倆如果敢在一起那就是天理不容有違倫理綱常的錯誤。」
「好在,上天作弄。他的妹妹嫁給了別人。從此也斷了他的念想。」
阿良笑笑,「我倒是覺得,廉公子不是對你無情。」
如若無情,不會大老遠的一聽說她在這裏就急忙跑過來找尋。如若無情,也不至於不要臉面的在這兒和她耐着性子和她周旋,忍受她的磨嘰。男人的愛。是很簡單的,也是很實在的。
「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鶯鶯借着醉意湊到了阿良的耳畔,阿良不漏痕跡的側了頭,但聽鶯鶯媚聲道:「我們是最合拍的——床——伴。」
話音剛落,阿良的耳朵隱隱泛紅。
阿良起身:「姑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