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你把她藏好了?」皇帝似有些累了,靠在龍椅上眯上了眼睛,目光卻仍是尖銳的注視着階下的兒子。
陸風濬跪在那裏紋絲不動,「是。我只是不想任何人任何事情傷害到她。」
「想要朕放她一條生路也可以。」皇帝頓了頓,拿出早已想好的交換條件,「你登基的那一日需與皇后冊封同時進行。」
「執意如此的話,這位子還是留給哥哥們來做吧。」
「你!」皇帝瞳孔劇烈收縮,眉頭皺成川字,「好一個逆子!你竟厭惡琬琰至此嗎?寧願放棄江山也不願扶持她為後?」
「是她把妹妹推進湖裏的,我從來都對她有芥蒂。」
「這不大能成為理由。畢竟她的父親,救過你的命。」皇帝深呼了一口氣,「總歸你還是為了那個丫頭。朕到底是錯了,朕不該給你們賜婚的,你本是事事都依着朕的,如今卻學會了說不。」
「您一直以來都把兒臣當成了什麼?」陸風濬目光死死的盯着皇帝,「是用來補償太子哥哥的工具吧。因為太傅為了太子哥哥去了,所以您一直對許家懷有愧疚。從小時候將她們母子接進宮裏安排在皇后身邊,到讓琬琰成為您近身服侍之人,因為她喜歡的是兒臣,所以您就要滿足她,如今又要她做兒臣的皇后......在您的心裏,我還是您的兒子嗎?」
「混賬!朕下的旨意,豈有你置喙的餘地!」皇帝這一次是真的怒了,一杯滾燙的茶水「砰」的被摔在地上,滿桌的摺子都被大袖揮的四處散落。
「來人,把這個逆子押入宗人府。沒有朕的允許,不許任何人去見他!」
懷德在門外聽的驚心動魄,只覺得一顆心臟都要被跳得嚇出來了。從前那個孝順有禮的七王爺,如今竟能將皇上惱的要將他收押。
「懷德,你也給朕滾進來!」
他明明只是在外感慨了一下,怎麼這火氣也燒到他身上。
「皇......皇上,息怒!」懷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在宮裏看了皇上多年的眼色,自然猜得到皇帝並非真的要處罰兒子,只是他天子的尊嚴不容置疑。
陸風濬極其平靜的隨着侍衛離開,他毫不意外的知道自己會有這般結果,只他仍然要堅持,那日在潤州城外他說過的話便是如同誓言一般。
答應過她,這輩子只會有她一個妻子,再無其他。
「王爺,宗人府到了。」一側的侍衛小聲提醒道。
「帶我去王妃住過的那一間。」
幾個侍衛將他引至那一間牢房,這裏本就是關押皇族重犯的地方,所以分外冷清。陸風濬沿着那一路走進最里的一間,牢門早已打開,他輕輕一推便是進了裏面。
「王爺,冒犯了。」幾個侍衛客氣地與他一拜,雖說是落地的鳳凰,他們仍是不敢怠慢。
「下去吧,讓本王一個人靜一靜。」陸風濬掀起袍子坐在了草堆上,靜默着坐到了夜晚,夜涼如水,以前她也是這樣坐在這裏由那個窗子看向外面的嗎?
年關將至,京城自是格外的熱鬧。
英娘拗不過子衿的脾氣,雖然不讓她外出,可奈何她想要威脅一個人方法多的是。
主人在京城裏位高權重,護得她一家老小衣食無憂根本小事一樁。至於主人的身份,她是從來不會去打聽的。婆婆說過,知道得多的人最短命,她從前只當是駭人的話,可婆婆臉上的嚴肅並非玩笑。
在子衿口中,她方才得知那所謂的主人,是名滿京城的七王爺端和親王,素以溫和待人而聲名遠播。
「你是說,主人他......?」英娘遲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快去打聽打聽,他不大是一個不守諾言的人,我怕他是出了什麼事。」遊子衿急的團團轉着。
英娘於鎮上買了一匹好馬,再顧不上心疼銀子,她是瞞着相公和婆婆出來的,若是讓他們知道,必是連門檻都跨不出去的。
婆婆與相公似乎生來就有一股淡定從容的勁兒,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情,他們總能按着原來的日子過着,沒有什麼可以影響到他們......
這快馬據說是日行千里,但願她是買到了真貨......
不過二三日的日夜兼程,她真的沒有辜負
第五十二章 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