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好半天,他才確認了一點,那就是眼前這位大官是要救他的。後來傅遙再問什麼,他都乖乖說了。
那一日侍郎大人的公子被殺的時候,也是趕上他倒霉,在春香閣跟一個西城的**小子打了一架,他離開時從白牡丹的房門前過,忽然見裏面衝出一人,撞了他一下就跑了。那會兒他還不知道出人命了,罵罵咧咧地往外走。那個被他打了的**小子叫吳三,最是無恥,居然向巡防衙門告發,說看見他從殺人的房間裏出來。
也就因為這樣,他才被巡防的抓去。他自是不肯招,沒殺人就是沒殺人,憑啥扣他腦袋上?那童大同正找不到兇手呢,好容易來個頂缸的,那是照死里打,也是他骨頭硬,受了兩天刑都不招,童大同竟然無恥的抓了他娘要挾,說不肯招認,就打老婆子。
他娘今年都七十了,一巴掌都挨不起,沒奈何只得招了。
傅遙聽完他的敘述,很是沉思了一會兒,童大同可惡不可惡的跟她沒關係,她關心的是這案子破不破得了。
問道:「你那殺手照過面了?」
「照是照過面了,只是蒙着臉,看不清長相。」
傅遙「哦」了一聲,「你詳詳細細把那人的模樣描述一遍。」
王沖想了想,「那人中等個頭,偏瘦,雖然看不見臉,不過額頭細細白白的,皮膚很好,身形翩翩,有點像……」
「像什麼?」
「像女人。」其實王沖也不確定,只是那人的感覺有點像而已。
傅遙想起白牡丹說過的話,她說那殺人的長得普普通通的,中等個子,眉毛很濃,左臉上有一個不小的麻點子,還有他的右手似乎不利索,手一直掏在懷裏,使刀的時候也不肯露出來。
這些特點那個蒙面人全都沒有,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兩人中有一個在說謊,而另一種就是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白牡丹和傅小玉說法一致,傅小玉不會說謊,可這個王沖也不像是胡編欺瞞之人,那麼這另外一個蒙面人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呢?或者當時在廳里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屁股太疼,腦袋都不能集中,傅遙想喝茶潤潤嗓子,可伸了半天手都摸不到茶桌,身子一點點向前蠕動着,宛如一條特大號的蟲子。
杜平月走過來,端着茶湊到她嘴邊,讓她就着手喝了幾口。
傅遙投給他感激的一笑,換到的是個大大的白眼。要不是她身體不便,他才懶得伺//候她。
喝完茶,似乎大腦沖的血液都流動起來,她想了片刻,問王沖,「朝廷出了畫影圖形找罪犯,一直都沒找到,你在京里地面上熟,可見過此人嗎?」
叫高寶把杜平月畫的畫兒拿進來,這是照着傅小玉和白牡丹的描述畫的,杜平月的丹青不敢說天下第一,在京城裏也是數得着的,不是那些街上雇來的畫師和衙門的行筆師爺能比的。
王沖顯然沒有對藝術的欣賞力,看了半響,只說了一句,「這人長得可真夠丑的。」
傅遙問他,「你不認識他嗎?」
「不認識,瞧着應該挺好認的,看了一眼絕不會忘記。」
傅遙點點頭,嘴角揚起一抹吟吟笑意,「就算不認識,想必王大俠也能很快把人找出來吧。」
王沖表情呆了一下,「你叫我去找這個人?」
「那是自然,你只要能找到兇手,你就可以無罪釋放,回家看你娘了,本官給你三天的功夫,把所有能動用的全動用起來,本官相信你的能力。」她說着叫高寶給他把枷鎖卸了。
王沖得了自由,微有些詫異,「大人的意思是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傅遙揚揚眉,「難道還要我們這兒管飯嗎?」
「不是這個意思。」王沖慌忙往外走。他想他娘了,好些天沒見着老娘,也不知這幾天有沒有飯吃。
剛走出門,後面又傳來傅遙幽幽地聲音,「若三天之內找不到人,最好別想着逃跑,你也不想老娘變成逃犯吧?」
王沖哼了一聲,在京城這個地界上,還沒他找不到的人呢。
王沖走後,杜平月坐到椅子上,悠閒地喝着原本屬於傅遙的茶,「你真的相信那個王沖能找到人嗎?」
傅遙哼了一聲,「他可沒這個本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