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理寺,不許人探監的,她也是得了皇上聖旨才能進得去,倒沒想到易家還有這樣的本事。易家這般本事也難怪,皇上都對他家心有戒備了。
一個掌控全國兵工的大家族,稍有異動,都將是國家的災難,遜國早就該改變這種狀態,收回兵器製造權,不能讓國家動脈掌握在一兩個人手中。
一不小心想多了,再回過神來時,易春風已經登堂入室進到她的屋裏。
他似乎也沒把這裏當成別人家,還宛如在他府中一樣,坐着她的椅子,喝着她的茶,還把杜懷給她精心準備的糕點一口口放進自己嘴裏。
傅遙嘆息一聲,忽然很懷疑剛才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心,肝腦塗地?怕不是要把別人的腦袋敲碎了塗地上吧?
她跟着進來,伸手搶過她的茶杯,冷聲道:「你想救人,那就幫着找出證據。」
「要如何找?」
她記得易南風提起過,當初是副總管呂平曾經重整過賬的,他也是最有機會下手的一個。
「把呂平找來問問。」
易春風搖搖頭,「怕是已經遲了,自南風入獄之後就再沒找到呂平,他似乎已經逃了。」
呂平的消失怕是易東風下的手,以他的為人,暗中殺了呂平,毀屍滅跡都不足為奇。不過這樣一來,也映證了她的懷疑,突破點就是呂平重寫的那本賬冊。只要找到那本賬冊,就有證據了。
她道:「你那個四叔伍四芳肯定也知道點什麼,不妨帶來問問。」
「這事不難,我這就叫人去找。」他說着卻沒起身,依舊喝着她的茶,這次卻是拿着壺直接灌,還發出嘖嘖的品茶聲。
傅遙看得一陣鬱悶,他這樣哪有半點求人的意思。有心叫他趕緊滾,不過以他的性子多半費半天唇舌也沒用的。她也懶得管他,該說的都說了,做不做那是他的事。
轉身從屋裏出來,看見杜懷往這邊走,攔住他道:「你今夜去辦一件事。」
「你沒看我忙着呢嗎?」他舉着手中的托盤,那裏面放着一隻鹽焗雞,大晚上的他不睡覺,經常研究新菜。
傅遙直接撕了個雞腿塞進嘴裏,「這給我嘗嘗就行了,你去把春香帶回來。」
杜懷咧嘴,「她不過是個丫鬟。」
「做人要一諾千金,你答應別人的事不做到怎麼行?」
杜懷禁不住高看了她一眼,他從沒想到她原來是這麼重信義的人,簡直是官中的楷模,人中的君子。
傅遙當然不是什麼君子,她只是覺得春香是和易東風最親近的人,她應該還知道一些事,只要人到了他們手裏,該問出來的,總能問出來。
在她的尊尊教導之下,杜懷深感自己應該做個言而有信之人,一陣自責之下,立刻趕到易家去接人。
送走杜懷,又把易春風趕了走,讓傅遙等候多時的張子墨才終於登場了。
他是一個人來的,進到屋裏就開始解衣服,這個動作讓傅遙受驚不小,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你要幹什麼?」
張子墨掃了她一眼,隨後把披風扔在一旁的屏風上,表情淡淡,「不幹什麼。」
傅遙摸摸鼻子,原來是她想多了。她看着他坐到自己面前,很覺自己今天是見鬼了,來個易春風沒把自己當客人也就算了,這個張子墨又是抽的哪陣風?
張子墨微微一笑,「我可是來遲了?」
「還好。」傅遙忍不住抹了一把汗,記得第一次見他,他還是很矜持的,在湖邊見他時也文質彬彬像個翩翩君子,這回怎麼倒把她的痞態學了幾分?
「張公子來見,我可是想好了?」
「沒錯,我是想通了。」他臉湊近她,一字一頓道:「不過我在奇怪一件事,你既然是女人,怎麼就做成了應天府尹?」
傅遙早料到他會這麼問,他見過女裝的她,也見過男裝的她,想必更在暗中把她打聽了個遍,而在得知她就是傅遙之後,有這種反應是想當然的。
她笑着伸指在他臉蛋上輕輕一彈,「我告訴過你,我是個女人嗎?」
他一怔,「你不是女人?」
「雖然不是,但也不算正常,我和你一樣,都只對男人感興趣。」
她的眼神太過曖/昧,那撫摸他臉
第六十章 兩男深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