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遙咧嘴苦笑,真要能拿出證據,她也不會用這陰招了。不是她不能查他們,而是把柄在人家手裏攥着,總會畏首畏尾。若是可以,她現在就想到易家把易東風給抓了。
「這……皇上,此事頗不容易,先拘着張子墨,看看那些人的反應,沒準會有些意外收穫。」
怕他再追問,她隨後轉移話題,把看見張家二小姐張玉珠和李贇晟在一起的事說了。
「皇上都不清楚四皇子的行蹤,張家小姐如何知道?她不避嫌疑和四皇子在一起,懷的又是何心思?此事瓊花郡主也親眼目睹,兩人相邀一起往山里去,晚上方歸,可見一斑。」
她這話確實有點挑撥離間的意思,李贇晟沒準正好和二小姐照面,兩人彼此看對眼,一起相約打獵,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過她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認識四皇子,活該她倒霉了。
張家有張子墨在,總是個危險存在,就讓皇上多疑心點吧,多疑心才能活得長。只是可憐了那個惠嬪,怕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得寵了。
出了這樣的事,兩人也沒了喝酒的興致,贇啟匆匆趕回去過問李贇晟,在他眼裏張子墨只不過是只小蝦米,四皇子手握重兵,才是他在意的人。他心知李贇晟不會謀反,但有些事必須要跟他好好談談。
等人全都走光了,傅遙才慢騰騰的從小屋裏出來,月色依舊皎潔,只是心境卻完全不同了。如果可以選擇,她真的很想做一個張着嘴傻樂,不需要動心眼的人,雖然傻了點。但傻人才是真正的幸福。
嘆了口氣,提着燈籠往自己的獵場走,她走得很慢。很慢,就好像她的人生一樣。不知下一步落腳在何處。
不知何時天上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小雨夾雜着丁點雪花,落到地上便是一片濕漉,天地間,水霧漾漾,一片蒼茫。
回去的路變得泥濘起來,手中的燈籠也被雨水打滅了,她依然走得不疾不徐。這裏地方偏僻。離獵場又遠,天地間仿佛只有她一個人,如同茫茫大海上一葉無舵的扁舟,漫無目的地遊蕩着。
濕漉漉的她不停地打着冷戰,寂寥的曠野,連個避雨的地方也找不到。寒風呼啦啦吹着,連打了幾個「噴嚏」,她不由低咒一聲,「丫了呸的,早知道帶把傘出來吧。」害得她本來很雅的心情。都給破壞了。
正罵着,突然感覺頭頂被什麼遮住,她一抬頭就看到一把黃色油紙傘。而打傘的人高高綰着冠發,長若流水的髮絲服帖順在背後,微仰着頭,一雙迷離的雙眸正看着她。
他穿一身光亮華麗的錦服,披着紫貂大氅,這身衣裳一看便知價值不菲,穿在他身上更顯舒適飄逸,形態優美之極。
此刻他吟吟笑着,笑容卻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意味。
傅遙深吸口氣。她倒沒想到李玉華會出現在這裏。
「你怎麼在這兒?」她張口就問了出來,問完很覺自己笨蛋了。皇上來了這裏,他們出現在這兒也不算不尋常吧。
李玉華微微一笑。「我是來看你的,你想要傘,這不給你送來了,你還想要什麼?」
她苦笑,「酒。」看見他,她還真想大醉一場。
話音一落,一個酒瓶子遞到她面前,那正是她遺留在小屋外的酒瓶,裏面還有半瓶酒。她接過來喝了一口,在寒冷的天氣里喝幾口酒是最禦寒的了。
李玉華看着她,臉上笑意愈發的濃,「你不怕我給你下藥嗎?」
傅遙抹抹嘴,「你想殺我,這一路跟過來有無數次可以動手,實在用不着用下賤的法子。」說着忽然頓住,看着他的眼神好像被雷劈過,「你不會往裏面撒了尿吧?」她記得那瓶酒是喝完了的。
李玉華震驚的無以復加,「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傅遙臉一紅,她是當過乞丐的,當年師父就好喝酒,要了錢就買瓶酒放在床底下,怕她偷喝,經常告訴她那是尿壺,她又不傻,知道是酒,偶爾偷出來喝幾口,再放回去。有一回師父為了整她,真在裏面撒了泡尿,那味道讓她永世難忘。
此時聽他這麼問,吶吶道:「我就那麼一說。」
李玉華哼一聲,忽然搶過她的酒,就着瓶口喝了一大口,咂咂滋味,「真挺酸的,怪不得你說像尿呢,你是不捨得花錢吧。」
傅遙臉更紅了,倒
第六章 不如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