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也在盯着那棺材,左左右右瞧了半天,就差上去踢一腳試試了。
傅遙打了個哈欠,易東風是什麼人,若是真詐死,又豈能那麼容易叫人看出破綻?不過她倒真好奇,他究竟會以什麼辦法金蟬脫殼的?
對易興天笑道:「易老爺,這棺木可上了釘了?」
「尚未。」
「可否打開叫咱們瞧瞧?」
易興天臉上頓現慍色,「死者為大,豈可褻瀆?」
傅遙笑着道:「易老爺,名人面前不說暗話,咱們是為什麼來的,您不會一點猜不出來吧?」
易興天卻不理她這個茬,喝道:「你們知道什麼?我兒子死了,我親眼看着咽氣的,死了你們還不讓他得安寧。」他厲言厲色,眼珠子瞪得銅鈴大,看着還挺嚇人的。
傅遙拍了拍胸口,「易老爺那麼大聲幹什麼?本官膽小,經不起嚇的。」
易興天狠狠瞪她一眼,很覺今天這個傅大人很奇怪,第一次見時好像還有那麼點做官的樣子,可今日再看,混似氣不死人的無賴。
兩人正說着話,易春風從裏面出來,瞧見傅遙不由道,「傅大人,你怎麼來了?」
傅遙回了他一笑,「易家出了這等悲事,當然要來送個行。」
易春風臉露淒色,家裏死了人,他實在笑不出來的。
他們兩個說話,程平卻已經纏住易興天,在那兒逼着他開棺,易興天只是不允,氣得臉都紅了。
傅遙見程平上了,忙把易春風拉到後面。低聲道:「到底怎麼回事?易二爺真死了嗎?」
「死了,是真死了。」易春風眼圈紅紅,說話的聲音都哽咽了。
傅遙依然不信,「你說真的?」
他點點頭,「幾天前二弟病情就開始加重,大口吐鮮血,請了許多大夫都治不好。也就在前天晚上。突然就咽氣了。」
「你們親眼瞧見的?」
「當時雖沒親眼看到,但我趕到時二弟還有體溫呢,是咱們一點點看着他身體涼下去的。」他說着又忍不住嗚咽了。到底是親兄弟,親眼見到人死了,哪有不痛心的。
傅遙總覺這事稀奇,但看易春風心痛的樣子也不像是假裝的。可是易東風真的死了?這可能嗎?
「南風在嗎?」
「南方在屋裏,這兩日一直閉門不出。你別看他平時冷冷的,其實他是我們兄弟中最長情的一個,二弟死,他是最難受的一個。」
「我去看看他行嗎?」
「跟我來吧。」
他帶着她進了後院。易南風在他住的小院裏,這裡冷冷清清的,什麼草木都沒有。只有一棟房子孤零零立在院中,倒與他的性格頗為相仿。
走進院子。忽然想起一陣悠揚的笛聲,曲調憂傷,是什麼曲子傅遙聽不出,但約約能感受到,笛聲哀怨淒婉,如怨如訴。
易春風輕輕敲了幾下門,門開了,傅遙走進去,隨後「砰」地一聲關上。
易春風摸摸鼻子,是他帶人進來的,怎麼倒把他關在外面?
傅遙進門時,一首曲子剛好吹完,易南風放下笛子,對她微微一笑,「你來了。」
傅遙亦微笑,「來看看你,瞧着你似乎情緒還算不錯。」
他挑眉,「怕不只是來看我的吧。」
「自然不全是。」她倒坦白,總覺得對這樣一個率性的人最好別說假話。
易南風倒了杯茶遞到她面前,也開門見山道:「你既然來了,我想求你件事。」…
傅遙並不接,「你先說什麼事吧,若喝了你的茶,再辦不成事豈不對不起你?」
「你這人倒是狡猾,一杯茶而已,哪有這麼多事。」
「是你要多事。」
易南風笑了笑,其實他若真心笑起來,看着也不會那麼冷氣逼人,只是現在那笑容里多了幾分苦澀。
他道:「我知道你來是查什麼,只請你別再查下去了,易家百年基業,我也是易家人,不希望它毀於一旦。」
傅遙也不禁苦笑起來,這個事她還真做不了主。她雖視他為朋友,但這事關乎整個朝廷,易東風是贇啟的威脅,怕是小皇帝不會那麼輕易饒了易家的。
易南風看她一眼,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