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天夜在那方面果真是夠張揚的,由此對聯便能看出一二。雖然這天夜宮四周的防禦力極強,不過對於已經地神中階修為的我來說,這些防禦還不足以擋住我的腳步。
如果說天齊宮富麗堂皇、金碧輝煌是重裝修的話,那麼天夜宮處處桃粉之色就算是重裝飾了。天夜宮是由數個小院落組成。每個院落都有一個好聽又雅致的名字。雪梅園、嬌桃園、海棠園、芳竹園……在天夜宮轉了一圈,發現這些園子可不是空有其名,每個園子裏確實都有着不一樣的美景。園名取得極為貼切。而且每個院落中都住着多名相貌出眾的彩衣女子。
這些女子有的在賞花,眉宇間結着仇怨。有的在對鏡梳妝,一副小婦人的欣喜模樣,還有的三五成群在玩着特製的精美棋牌。各有各的事情做。
此時,我來到了一個名叫異香園的庭院。異香園中種着很多菊花,如今並不是菊開盛開的時節,但這個庭院中卻不知為何盛開着多種菊花。黃色的,淡紫色的,白色的,粉色的,開得很是嬌艷。
庭院中沒有見到女子,反而看到了兩個長相及為美艷的男子在下棋。一個粉色長袍,長發用粉色冠巾束於腦後,白蔥玉手上一把梅花摺扇。一位綠衣長衫,眼似桃花,臉似皎月。腦後挽起一個利落的四方鬂。兩人的身材相仿,年紀相仿。
我揉了揉眼睛,又確認了一遍他們的性別。沒錯,是男的,還長着喉結,胸部也是平平的。這兩個人絕對不是女子。可他們為什麼會住在天夜宮裏呢?這時一間正房的房門被人推開了。從中又走出來一位身穿淡藍色長衫俊美地俏郎君。
此人不僅容貌極美,而且臉上的神情和身上的氣質都頗惹人憐愛。他披散着長發,被輕風吹動,更顯得隨意自然。
不過,看他的身體並沒有屋外下棋的兩名男子康健。像是有什麼隱疾似的,走起路來,一手輕撫額頭。有些若不禁風的樣子。
正在下棋的兩名男子同時抬頭。見到這名藍衫男子後都是為之一楞。其中一位趕忙起身去攙扶。
「藍莓君,你怎麼不在房中休息呀?你這身風疾可是不能再着風了。」綠衣男子關心地說道。
「是啊!藍莓君,你也體諒一下我們兄弟兩人。如果你病情再加重了,那我們也是要受責罰的。」粉衣男子也上前攙扶藍衫青年入座。
「我一個人在屋裏都快悶死了。桃紅君,綠苹君你們二人近日可曾見過天葉城主?」藍衫男子問道。另外兩人聽後則是有些唉聲嘆氣,並且紛紛搖頭。
「藍莓君。你不養好身體,即便是天夜城主想起你。你恐怕也服侍不好吧。」粉袍男子說道。
「我……唉!這身體真是不爭氣。才被寵幸了幾次就病成這樣。真的很羨慕你們能有一個好身體。」
「藍莓君,你不能這麼想嘛。天夜城主曾親口對我們說過,就喜歡你這弱不禁風的氣質。你這柔若春柳的氣質我們兩人還學不來呢?」綠苹君道。
「我進天夜宮後,他對我確實很好。不過。這兩天也不見城主過來看我們了。唉!」
藍衫男子居然期盼花天夜來看他,這讓我很吃驚。原以為他們三人是被花天夜囚困於此的,沒想到。他們像是自願做花天夜的男侍。這男人同男人之間也會產生愛情嗎?我思索着一個從來不曾想過的深奧問題。…
「藍莓君,你在這裏唉聲嘆氣也沒用處的。聽說近幾日城主另有新歡了。恐怕早就把我們幾個當做舊人忘記了。真是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
「城主另有新歡了?什麼時候的事?」病弱的藍衫男子臉色大變,驚訝又略帶緊張的問道。
「就是前天的事,據說天夜宮內新請來了一們容貌極美的笛師。此人不僅笛子吹得猶如天籟,容貌更是讓天夜城主驚人天人。對其更是寵愛有佳。那真是唅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
聽到這裏,我心臟明顯感覺漏跳了幾拍。這笛子吹得好,容貌又好的人該不會是我的猴遠吧!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是我的猴遠啊!這要是被那個色狼城主看上了,他可要如何脫身?難道他想以身殉職?
這死猴子,明知道這花葉城的城主花天夜生性好色,居然還不易容就送上門來。如同一塊小鮮肉送到了一個大色狼的嘴邊,那色狼還有不吃的道理?
第三百二十六章 春山三君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