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各單位負責人過來報道!一個一個來!沒念到的敢動一下槍子兒可不長眼睛!」軍官站在舞台前,手裏拿着一張會務表格。
「陵安師專!」軍官念完好一會兒,邱大峰才抖着腿站了起來。
「把你們單位的人都集合過來!知道今天事情的嚴重性吧?!少一個就是通敵叛黨!」
軍官一手拿着槍一手拿着表格,黑洞洞的槍口在邱大峰左右隨便揮舞,好像那不是一把隨時都能要人命的鋼槍,而是一隻輕飄飄的鉛筆或者一隻燒火棍。
邱大峰試了兩次才從桌子邊繞出來,想從旁邊的過道走出去,軍官身邊的一個一直背手而立的高大軍人跨過去抬腿就是一腳,邱大峰面前的桌子咔嚓就被從中間踹碎。
所有人都震驚得張大了眼睛,大氣都不敢出。領導席上的桌子可是全實木,結實寬大,即使木料普通又用了不少年,能一腳踹碎,也不是普通軍人能做得到的。
可是現在領導席上的人沒人顧得上細想這些,與碎桌子左右相連的桌布被帶了下去,幾乎整個領導席都是一片稀里嘩啦茶杯碎裂桌子倒塌的聲音。
幾個人被熱水燙得啊呀叫了半聲,被踹桌子那人刀鋒一樣的目光一掃馬上憋了回去。
「趕緊地!磨蹭什麼!」軍官對嚇得一動不敢動的邱大峰不耐煩地喝道。
那個目光如刀的軍官一把揪起邱大峰的領子,把他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集合你們單位的人!拉下一個餵你吃一顆槍子兒!」軍官用手裏的槍點着手上的清單,在邱發峰的腦門兒前發出啪啪的聲音,嚇得他嘴哆嗦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陵安師專的聽着!女的先出來!都站這兒!」軍官不耐煩等嚇得要尿褲子的邱大峰,沖觀眾席喊道。
師專今天過來的都是老師,唯一的學生只有周晚晚。所以她站在一群老師中間非常顯眼。
「把他們分開關到後面辦公室!」軍官掃了一眼他們一群人,跟他身邊那個背手而立一直一言不發一動沒動的軍人對視了一眼,竟然連人數都沒點數,就對身邊的士兵下了命令。
陵安師專的十幾個人被分開關到後面的辦公室,周晚晚被單獨帶到一個房間。那個踹桌子的軍人和站在軍官身邊的人一起走了進來。這樣一看,周晚晚發現他們的氣質很像,身材都差不多。
「你叫什麼名字。」一個人面無表情地問周晚晚。聲音有種短促鏗鏘的力度,一聽就是果敢堅毅的性格。
「周晚晚。」周晚晚從沒見過這兩個人。卻對他們身上的氣質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二哥叫什麼?什麼時候生日?」那個人頓了一下,還是面無表情地問了下面的問題,「你最討厭吃什麼東西?」
周晚晚一一回答。
周晚晚說完,兩個人對視一眼,還是剛才那個人開口。語氣可能是想儘量柔和一些,卻還是硬邦邦,只是音調低了幾度,「沒事了,你安全了。」
然後那兩人又對視一眼,一個好像用眼神催另一個再說點什麼,可是那人估計覺得自己只能說這些了,不滿意就讓對方來說。
周晚晚好笑地看着兩人用眼神打官司,沖屋裏的椅子抬抬手,「請坐吧。謝謝你們辛苦這一趟。」
這兩人無論是誰派來的。都沒有惡意,他們不想對周晚晚說,那她就不問,反正早晚她能知道。
兩個人又對視一眼,都沒想到周晚晚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會這麼鎮定自若。
「剛剛你們進來的時候,正門門口還有一位我們學校的老師,姓郝,他也是來找我的,如果方便,我能見見他嗎?」周晚晚現在最擔心的是郝老師。「或者,請你們幫我去看看,我擔心他受傷。」
郝老師就這麼闖進來,跟造反派的嘍囉在門口廝打拉扯了半天。那些人很多手上都有人命,郝老師清瘦斯文,這些年拿得最重的東西就是畫具,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兩個人又對視一眼,周晚晚看不懂他們兩人用眼神在交流什麼,片刻過後。還是一直說話的人對周晚晚介紹他們兩人,「我叫孟青,這是我的同事李安國。」
周晚晚對兩人點點頭,也笑着正式自我介紹一次,「我是周晚晚,是周墩子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