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三嫂笑了笑,問:「田大爺這是什麼意思?」「大恩不言謝,大小姐對田某人的恩情,田某人心銘記在心,倘若大小姐能有幸到河北,田某人必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說着重重的一個頭磕下去。
「田大爺言重了?」三嫂淡淡的說:「我一個婦道人家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入,又怎會到河北勞您大駕?」說着嘆了口氣又接着道:「你走吧,我不怪你,必竟世道變了,您也不是當年那個叱咤風雲一言九鼎的田大爺了。」
田羅漢的嘴唇哆嗦了幾下,沒有吱聲,又重重的給三嫂磕了三個頭,這才抱起娃兒站起來轉過身,卻叫三嫂對許四說:「六兒啊,替我送送田大爺。」許四連忙走上前,看見田羅漢懷中的娃兒正張嘴費力的向外吐着什麼,他急忙伸手,從娃的嘴裏輕輕的拽出一塊已經咬爛了的絲帕,那娃兒大口的喘了幾口氣,嘴巴一張一合在說着什麼。
田羅漢急忙把耳朵貼上去,卻是臉色劇變,渾身發抖。
他把懷中的娃兒遞給許四,轉身撲通一聲跪在三嫂面前,磕頭如搗蒜,嘴裏嗚咽的說:「我不是人啊,我背信棄義,竟不如個八歲的孩子,您大人有大量饒我這一回,我田羅漢願為您肝腦塗地……」
三嫂面色一喜,片刻之間又恢復往日冷浚的樣子,道:「你起來吧,我不要你肝腦塗地,亦不用你兩肋插刀,只要按我們先前說好的就成了。」田羅漢這才站起來,從許田懷中接過娃兒站在一旁不動也不言語,仿佛入定一般。
正在這時,徐武從外面踢踢躂躂的跑進來,一看見眾人便喜形於色,對着三嫂一揚手叫着:「都辦成了!」站住身以後才忿忿的說:「媽的……」看了一眼三嫂急忙打住,聲音也小了半分。
「是讓許屠子拿去了,我跟他說:是四哥讓我來的,你猜他怎麼說?那王八蛋居然說老四固然厲害,可沒有這真金白銀來的實惠,四哥你說這說的是人話嗎?後來我說三嫂看着呢,他說咋不早說,很痛快的把東西給我了。〞
「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聽到三嫂問,許四才看到徐武的一邊臉鼓了起來,徐武急用手捂吱唔道:「摔的,剛才在外面摔了一跤」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東西交給三嫂。
三嫂放在手中掂了掂,冷笑道:「王大善人不愧是大善人,出手便是五塊現大洋,這樣的手筆可也不常見吶。可一定要記住人家的好啊!〞說罷遞給許四,許四又遞給田羅漢,「不不不……」田羅漢剛要推辭,三嫂在一旁說:「拿着吧,這本來便是你的。再說了,娃兒的身子還需要補一補。」田羅漢便不再推辭,伸手接了過去。
三嫂沉呤了一會,開口說道:「出門向西大約一里地,有我們的兩間茅屋,雖然略顯破敗但足以遮風蔽雨,裏面家使什麼不缺,待會讓小六兒跟你去看一看,缺什麼再添上,茅屋後面有兩畝薄田,土質雖算不得上乘倒也算肥沃,田大爺跟娃兒便在那裏安頓下來吧。」
「那我跟四哥住哪?」徐武一聽三嫂的安排急了,「你四哥搬回來住,一個大男人整日住在外面有家不回,知道的說他在外面瞎火火,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當嫂子的容不得他呢!」
三嫂停了一下,又對徐武說:「至於你,也應當搬回家,你娘找了我好幾遍,讓我勸勸你,弄的好象我們叔嫂合起來拐走他兒子一般。」「那,那我有事還能耒找四哥嗎?」徐武有些糾結的問,「可以,只要你們不闖禍,隨時可以。」三嫂答道。
徐武長長的吁了口氣,高興的說:「這我就放心了,走!田大哥,我帶你去認認路!」田羅漢看了一眼三嫂,三嫂點點頭,對許四說:「你也去拾掇拾掇吧。」許四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無可奈何的跟在田羅漢身後走出去。
看着許四的背影,三嫂抿嘴一笑,「終於要回來了?」她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轉身向里院走去。
天已經全亮了,太陽一出來,天地間便象下了火一般,黑夜帶來的一絲涼意蕩然無存。許四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已經到了村西王善人家裏的粉房旁,那青磚黑瓦的十幾間大屋圍在_個碩大的院落里,裏面幹活的人人聲嘈雜,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曾己何時,老許家的先祖自南邊重金請來的風水大師,在這小小的許家村忙活了半個月,才最終在這村西頭定穴開掘,挖出
第十一章: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