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後面的杜六怪叫一聲,瘋了似的舉槍連連射擊,長槍的子彈打完,他從腰裏拔出一支短槍,一邊飛快的跑着,一邊不停的射擊。
於虎將短銃擺弄好又猛的站起來,恰好跟車上的一個日本兵打了個照面,兩個人都愣了一下,接着同時舉起槍一齊扣動扳機,一聲響!車上的日本人一頭栽下來,捂着臉滿地嚎叫着打滾,而於虎則仰臥在功地上,歪着頭看着滿地打滾兒的日本人一臉滿足的笑。
車上跳下一個手持長槍的日本兵,看相貌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瘦弱的身板兒顯得很高挑,他的臉因為驚恐而扭曲,兩眼流着淚,口中含糊不清的大喊着,伸手拉住地上打滾日本兵的胳膊拼命往後拖,杜六抬手一槍,那拖人的日本兵便象被腳下當了彈簧般向後猛的一跳,仰面倒在車前輪旁的沙地上再也不動彈。
那名打滾兒的日本兵則跪在地上,雙手前伸摸索着喊叫着,摸到先前的已經死去的日本兵,一下子摟在懷裏,失聲痛哭,一臉的血肉模糊顯得悽慘異常。
杜六飛快的跑過去,舉起槍對那名痛哭的日本兵頭開了一槍,又將倒在地上不管死活的日本人頭上都補了一槍,這才飛快的跑到先前那個黑衣人身邊輕輕地將他上半身扶起擁在懷中。
響了大約一個世紀的槍聲終於停了下來,空氣中仂然瀰漫着硝煙的味道,卻不時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許四咳嗽了幾聲,吐了一口血,也慢慢的坐起來,他伸手入懷,從胸前將那塊刻着暗花紋的護心鏡扯了出來,原本凸出的圓鏡現在已快凹成一隻碗了,那中間的一枚原本溜尖梭形的彈頭已變成一坨扁平的全屬緊緊貼在最凹處,旁邊是那個原本凹進的圓點。
胸部仍是沉悶無比,但喘氣卻比先前順暢了許多,許四撐着地上已澎軟的沙地站起來,眼神迷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車後面老遠的榆樹上娃兒連同他手中的筐仍倒吊在樹上上下輕微的起伏着,車下面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名日本人的屍體,離車不遠的一個沙坑裏躺着一身黑衣的於虎,血已經將他身子下面的沙子染的一片血紅。
再近一點兒,王五的下半身以一種奇特的姿式躺在那裏,斷體處已經糊滿了綠頭蒼蠅,它們密密匝匝,交耳接頭,似乎在慶祝彼此的盛大聚餐,田羅漢躺在他身邊,左手的刀插在沙地里,手腕處青筋迸現,似乎拽住它向前爬,右手前伸五指張開伸向娃兒的方向,手指猶在微微顫動!
許四急忙走上前,將田羅漢輕輕翻過來,田羅漢的胸前一片模糊,很難想到他居然能捱到現在,田羅漢的眼晴一片昏暗,他甪幾近無神的眼晴看着許四,嘴唇動了動,「少東家!」他輕輕的問:「少東家沒事吧?」許四一臉茫然,「娃兒是我的東家!」用羅漢艱難的說着,脖子上的青筋直冒,身上的血又滲出了一大片,
「沒事!他沒事!」許四的眼淚流下來,淚眼婆娑的看着掛在樹上仍在起伏不定的娃兒,「他不過是把腿摔了一下,不礙事兒,我讓他過來!」
「別!」田羅漢的手一把抓住許四的胳膊,手勁大的驚人「別嚇着他!」他喘了幾口氣,每喘一口胸前便滲出一大片血,「以後就拜託你了!」田羅漢一臉釋然,抓許四的手慢慢滑落下去。
「老七――」杜六仰天大吼,他懷中的黑衣人便象麵團一樣癱在他懷中,他站起來疾步走到神色木然的許四面前,將手中的槍頂到許四腦門上,「你他媽的找的一群廢物!沒有一個頂事兒的!」
許四冷哼一聲,「找我們來!不就是為了牽制小鬼子的槍子兒嗎!」他伸手握住杜六發熱的槍管,放在眉心中心「你打呀!開槍啊!媽的!我兄弟們全死了!我還活着幹什麼!」許四淚流滿面。
杜六把槍一把扔到地上,握緊拳頭對着許四的臉狠狠的打過來,許四身子一錯,侍他招式用老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杜六象瘋了一般撲向前又打又抓又咬又撓,許四招架不住,抬起腳來將他踢了個跟頭。
杜六躺在地上象老娘們兒一樣號啕大哭,許四被他哭的不由鼻子發酸,咽喉發哽,淚也不由的流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杜六站起來抹抹眼淚,
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