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蘇澈的眼神向那桌找茬的人身上掃過。谷小峰憤憤地說:「孫達那玩意兒手下的,還以為零號街已經是他們的天下了嗎?其他十個幫派的老大已經決定一起鏟了他們了。戈風不在,你去參加會議吧。」蘇澈答應了下來,又看了眼那邊。這群雜碎越來越吵了,甚至開始騷擾其他的客人。
來這裏的大多是戈風勢力範圍內的人,蘇澈既不想他們在酒吧里鬧起來,也不能讓手下的人忍氣吞聲。於是她走過去,一把掐了調戲隔壁桌女孩的小子:「在這裏喝酒,就安分一點。」她嫌棄地看着這小子,這年頭誰還用洗剪吹啊?流里流氣的樣子一看就是低級的馬仔。那小子居然用亂轉的眼睛打量着她,不規矩地調笑道:「喲,大美人,陪哥哥喝一杯。」
蘇澈的頭上掛下幾道黑線:這傢伙該不會是剛到零號街的白蛋吧?白蛋是零號街的黑話,指的是剛進入零號街的新人,什麼都不懂的白痴蠢蛋。孫達最近想要擴張地盤,但其他十個大佬為了保持穩定,沒有立刻做出反應,這樣使孫達膽子變大了。他的這幾個小弟估計誤以為他們成為零號街老大勢在必得了,所以囂張了起來。而且他們肯定是剛來的,不然不可能不認識蘇澈。
蘇澈倒也沒有立刻爆炸,而是對其他的顧客說:「各位,能給我們點空間嗎?不勝感激。」其他人紛紛離開,谷小峰也在蘇澈的示意下上了樓。那白蛋賤兮兮地笑:「喲,小妞很上道嘛。」蘇澈淡定地走到門口,將門關上,並慢悠悠的將上方的兩個插銷、把手處的門栓「啪啪」插上:「不知禮,難以立。」
她轉回身,冷艷的臉十分平靜,卻讓那幾個人不寒而慄[黑子的籃球]六等星的微笑。她抄起擺放在旁邊的威士忌杯,向對她出言不遜的小子兜頭砸去。威士忌杯因為要乘好幾塊冰塊,所以杯底很厚,一下就把那人砸暈了。蘇澈這時才露出一絲笑容:「你們要站在那裏一整天嗎?打不打?」
戈風不在,就只能由蘇澈出面參加討論打擊孫達的會議,最終結果是由她這一方正面吸引孫達勢力的注意力,這時其他九個勢力會從後方展開進攻。蘇澈對這個結果很不滿,但他們這派的老大不在,實在是缺乏壓制力。而且蘇澈現在也學壞了,她事先讓人抖了點模模糊糊的風聲給孫達,這使得在她帶人找上門的時候,孫達沒有把力量集中到前方。
上次帶人打架是什麼時候了呢?蘇澈翹着二郎腿坐在被她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子身上,身後站着一大群人。她看着面帶怒氣趕出來的孫達,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孫達,你最近好像太囂張了,大伙兒很不滿呢。」
戈風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他爬上天台,瞧見蘇澈坐在圍牆邊緣,胳膊打着石膏。「你不是肋骨斷了嗎?還不躺着去。」蘇澈回頭白了他一眼:「斷了肋骨我還爬得上來嗎?只是胳膊斷了,小傷啦。」不過這樣她就必須向世界意外糾正局請假了。戈風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你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他聽麥迪說,蘇澈的胳膊傷的挺重的。雖然這丫頭像是和往常一樣,但他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當年戈風將蘇澈撿回來的時候,蘇澈只比一般白蛋能打一點,完全是個生活優渥的大小姐。但很快她就變成了得力的助手。蘇澈打過那麼多次架,比這重的傷也受過,他還以為她不會再害怕了。
蘇澈的確不怕死,但是她怕自己殘廢。如果殘廢了,她要在零號街怎麼立足?戈風是她的救命恩人,上特殊學校的學費是戈風出的,每月他還會給她一筆不錯的零花錢。但她卻沒有信心,若是哪一天她毫無用處,戈風會養她一輩子。
「胳膊還疼嗎?」戈風問。蘇澈聳了下肩:「不怎麼疼了。」「你以為你是變形金剛嗎?手真斷了怎麼辦?」蘇澈仰起頭,望着上方的臉:「你說怎麼辦?」戈風笑了一下,他有些猜出蘇澈在擔憂什麼了:「我養你唄。我癱了,你也會養我啊。」他用胳膊從後面勒住蘇澈的肩膀。蘇澈抓住他的胳膊。
真的會有一種關係,它沒有曖昧的成分,但卻牢靠的可以讓人為之赴死。這一瞬間,蘇澈突然覺得,她失去戀愛的能力已經無關緊要了,她不需要那種東西。
休完病假,蘇澈感覺辦公室都變得陌生了。她瞧見自己的辦公桌上多了個pad,「這是做什麼的?」旁邊的小美回答:「哦,這是部里統一